路西野从洗手间出来时,秦默彦正坐在书桌前做习题。
少年人坐姿笔挺,只微微垂首,思考问题时习惯性地将笔转于食指与中指之间,这让路西野忽然想起,这人在三九吧打鼓时扬起的手间那只滴溜溜的鼓槌。
虽然已经入了四月,但A市夜里的气温仍然偏低,秦默彦又比别人怕冷些,所以衬衣外面套了件圆领卫衣,只洁白的领口翻在外面,看起来特别乖。
路西野将手里正擦拭头发的毛巾扔了,悄没声息地走过去,站在秦默彦身后看他微微弯着的雪白脖颈。
秦默彦慢慢写完一道题,然后咬着笔头把练习册翻到后面去很认真地对答案。
路西野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笑了一声。
“笑什么?”秦默彦仰起头来看他,抬手抚在他颈侧,指尖沾上了水痕。
他的指腹很软,泛着清浅的凉意,只在颈侧贴了一瞬就迅速移开了位置。
“路西野,”他说:“你头发没擦干。”
路西野没答,反手握了他的手腕,想将人往怀里拉。
“才几点?”秦默彦看了看时间,低声求道:“再写会儿题。”
“又不干什么。”路西野的浴袍微微敞着,露出一痕结实的胸膛来,十分没诚意地拉着人的手腕说:“坐我怀里写。”
秦默彦沉默着看他片刻,没有说话。
“真的,”路西野笑了一声:“有不会的我还可以讲给你听,不用翻答案。”
“我都做对了。”秦默彦解释道:“翻答案只是为了看一看解题思路有什么不同。”
路西野笑着俯下身去,将下巴放在人肩头上,微微偏头啄了下秦默彦白嫩的耳垂:“我看看有什么不同?”
秦默彦觉得有点痒,便笑着偏过头来,被人捉着咬住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