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你把东西带过去,”苏云泉说,“剩下的就看你的表现。”
“是!”
窗外的天阴沉至极,湿漉漉的玻璃将苏云泉映入其中,他缓缓吸了口烟。
跪在房间内的数人心照不宣。
他们这些下线都清楚眼前的二当家已经真正动怒了,那种冷静让人由内而外的感到不安和颤抖。
二十四年前,苏云泉辗转来到昆东市。
跟进城的农民工一起躲在漏水的天桥下面,在闷热的夏天,垫着潮湿的被褥和报纸,倒也显得几分凉快。
偶尔也会有流浪汉、乞丐霸占位置,一股熏臭味十分难闻。
农民工光膀赤脚,三两成群打着扑克牌,旁边是别着铁铲、锄头的自行车。
一旦有带着黄色安全帽的人出现,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华兴路1号工地,需要十五个作业……”
苏云泉这次并没有上去凑热闹,多次结果证明,孱弱不堪的他简直就是自找羞辱。
他的手里拿着报纸,仔细搜索着招工信息。
已经超过两周,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没找到赖以谋生的工作,平时只能打些散工填饱肚子。
吃一顿,饿两三顿再正常不过。
其实,只要他能凑出一点钱去剪个干净利爽的头发,剃掉胡须,置办一身行头,不说仪表不凡,至少那些老板就不会第一眼就把他当做流浪汉而赶出去。
几分钟过后,他捏着卷起的报纸刚转身走没几步,一个乞丐模样的男人就一脚踹开了他的被褥,堂而皇之地霸去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