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端的瞳孔微微一震,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扬,信纸便被丢进了铜灯之中,碰到灯芯的一瞬间便烧了起来。小小的火苗在他的瞳孔里燃着滔天的巨浪,吞噬着一切,久久不灭。
为了这一刻,他蛰伏了三年。
火越烧越烈,一股子热浪灼得人眼睛生疼。叶端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盯着,眼睛里有一种谓之狂热的光芒。
那封信烧到最后,留了最后一行字。
“期限将至,吾等恭候小叶大人。”
此时,空无一人的连廊里闪过一道黑影,在窗棂边停住,小心翼翼地运功放缓了呼吸。心忌着以叶端的内力,稍有不慎很可能就被发现。那黑影停留了一会儿,之后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又匆匆离去。
他飞身那一瞬,叶端抬起眼,嘴角勾起一丝诡谲的笑。
......
温墨看着手上空荡荡的信封,翻来覆去毫无痕迹。
“回大人,这是他藏在窗棂边的缝隙处的,信的内容已经被烧了。”
温墨摆了摆手,不知是在询问还是在自言自语:“没有任何痕迹,又怎会藏在那种地方?”
温言玉站在一旁没有回话,他的思绪难得飘到了别处。脑海里想着温墨方才的话皱着眉头一言不发,神色里都是不解,抿着唇意味深长。
“陛下当真要我去齐国?”
“此番前去,是临时起意,要你带着圣上亲拟的求和书”,温墨将信封随手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被侍候穿着朝服,漫不经心地道:“昨日皇上以太后寿辰为由延缓了他们的归程期,正好趁这段时间你可以准备准备。”
“求和是陛下的意思?”,温言玉的眉头又深了深,总感觉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你的任务,就是看着齐国的小皇帝在这求和书上摁上他的手印,这能为我们争取至少三年的时间”,温墨不答他的话,拿起一旁的官帽,透过镜子看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子言,北户在我们温家的手里已经走了三代,只有成为朝廷第一重臣,才能不轻易被人左右。此事若成,爹的位置,迟早都是你的。”
温言玉闻言后退一步,躬着身抱手,脸上又挂起平日里那一抹淡然的微笑,恭敬地道:“父亲说笑了,儿子的才能无论如何都是不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