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温盯着对面黑漆漆的房间嘴角含笑。
她没有藏拙。
裴以洵坐在黑暗里看见对面笑容洋溢的小孩,点起一支烟,借着微弱的火焰看清桌上相框里的脸。
还真是如出一辙的坚韧单纯。
白天吃火锅水喝的多,晚上初温跑厕所跑的勤快三番五次路过走廊,再次出门她见程颖汁靠在门口,双手抱臂气势汹汹盯着她。
“初温,别太嚣张,能拿下年纪第一是你运气好,下次我绝对不会再让你。”
她让了吗?熬夜学习,阻止她复习,两人的分数还相差二十多分,成绩稳定在年纪第三,这算让吗?
习惯高傲的人,总是会在别人身上找错,初温没有跟程颖汁争也没有跟程颖汁吵,淡漠地越过她走向二楼另一端的卫生间。
“那记得下次超过我。”
不淡不咸的话勾起程颖汁的怒火,她将手中拿的卷筒纸巾砸在初温身上高声喊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跟我讲话!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我让你吃让你住,你不感恩戴德还敢嘲讽我!”
尖锐的声音在走廊里阵阵回荡,初温想忍的,可回想起裴以洵说过的话,她再也忍不住转身失了笑意回道:“不是你让我吃让我住!是我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让我住!要感恩戴德也是对她不是对你!”
“你只是爸爸的私生子!这个家有妈妈的一半!我是妈妈的女儿,我有权不让你吃住!”
走廊的房门打开,程祁川不耐地走出房间靠在门框边不悦地喊道:“吵什么!”
初温的眼眶有些红,“程颖汁你没权力,程成有义务养我,前十四年我有外公外婆我不强求他,后四年我亲人全失没有能力养活自己,他需要尽四年的责任,成年后我会走。”
“初温,这里是你的家,你哪里都不用去。”程成被楼下的动静闹醒,匆忙赶到二楼听见初温说的话,心里十分愧疚。
他很对不起初温的妈妈,他当初不该骗她。
初温收起身上的尖锐,转身背影孤独地向厕所走去,她不需要虚假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