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姚老头目光更深邃了,他今天出门时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便让姚兴留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不知是他自己不争气地跑来了,还是宁逍差人去姚家把他抓来了。
不过这个问题此时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姚兴来了,这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这个孩子,嘴里憋不住话。今天宁逍既然要把这件事摆上台来说,势必做了一番准备,自己尚且应付困难,更何况是姚兴。
他不来还好,一旦他来了这里,情况只会对他们更为不利!
“姚兴,你知道为何会被绑着来到这里吗?”宁逍直直望着姚兴,声音凌厉无比。
“知……知道。”姚兴的语气有些哆嗦,他稍微抬起头,望着宁逍,如果看着鬼魅一般。随后,他转头看了下方的姚老头和许氏一眼,急忙改口,“不……不知道。”
宁逍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姚兴这样的反应倒在他意料之中,他恰好也从刚刚姚兴那摇摆不定的神态中看了出来,这个小子比他父亲好对付多了。
“这个东西,你还记得吧?”宁逍将腰带拿到姚兴面前,不紧不慢道。
这东西怎么在宁逍这里?看到这件熟悉的东西,姚兴一愣,嘴角轻微地有些抽搐,一副令人生畏的画面顿时浮现在他脑海之中
火场之中,满头鲜血的田爻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他那绝望的语气在噼噼啪啪的大火焚烧间回荡,“姚兴,你这个恶魔……”
最后,姚兴还是在奋力挣脱之下逃出了那片火海,后来,姚兴自然也发现自己当时身上的腰带被田爻扯了下来。他也害怕过,怕有人认出这个东西,从而查出自己。可那日当他看到人们抬出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田爻时,姚兴的心里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那样的火势,一个人都能被烧成这样,更别说一条腰带了。
姚兴坚信,那场大火不会留下任何东西,而自己当日去过田爻家中这件事,不会再有更多的人知道。就像当初他用红白花毒死村里庄稼一事,不是至今都没人发现么!
自田爻死后,姚兴确实也担惊受怕了一段时间,生怕宁逍忽然有一天找上门来,说自己就是凶手。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担心的事并未发生,也并未听村里人过多地谈起此事,几乎当初那个惨死于公众之下的副执事被人遗忘了一般。
慢慢地,姚兴那颗悬着的心便放下了许多。可就在他以为这件事即将过去的时候,不料今天却被人绑着来到了这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宁逍竟在全村人的注视下,拿出了那条被烧坏大半的腰带!一见这阵势,姚兴的心里便已经猜出了七八分。
怎么办,宁逍发现这件事了,我该怎么办!姚兴在心里反复问自己,他看着宁逍递过来的那件熟悉的物件,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是什么?我不……不知道。”姚兴依然语气哆嗦,只望了那腰带一眼,便连忙别开头,似乎不敢去多看。
“怎么,你不认识?”宁逍似笑非笑,将那条腰带拿在手中把玩着,“可你母亲却认识得很啊!”宁逍说着,看向许氏,又看了看姚兴。
一个说认识,一个又不认识!这对母子的如此相反的举动,在场所有人都能明白,一定是有人说了谎。一想起刚刚许氏力证腰带出自她之手时的肯定态度,众人更愿意相信这条腰带确实是许氏做给姚兴的。可这小子却吞吞吐吐地说不知道,岂不是有些不对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