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简议晨的怒气明显减弱,可他望着我身后那堆已经变成垃圾的画作,还是没有说话。我忐忑不安好久,他才心疼地说道:“好吧,那你也不要扔,把那些都给我好不好?”
我不觉得那些还有什么可拿的,但是算了,他想要就拿吧。
我侧过身,让他进去。
他蹲下身子清点了下,犹豫之后说:“不够数目,刚刚我上楼前看到你之前请过的钟点工好像就拿着失去的这些数目,是不是刚刚你让她扔的?”
好吧,原来他是这么发现的啊,可是既然都发现了,怎么还问我呢?
我很无语,可是既然他问了,我又有所隐瞒,只好回应道:“是,都让她帮我处理。”
“在哪里处理?我要找她。”他笃定地说道。
“我也不知道她具体扔哪里,等她回来再问吧。”我艰难地关上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把一直蹲着的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你先陪我去沙发上坐着吧。”
“好。”他终于站起来,却是抱着我的画作一起站起来,到沙发边后,他整理了那些画作,整整齐齐地放在我的茶几上。
于是,一堆画作叠得高高的,最上面是一张失去了脸的图画,仿佛恐怖片里的无脸人,我们的目光齐齐地都对上那个无脸人。
对比我轻微的难受和抵触,简议晨则是珍惜地摸了摸画上剩余的没被毁坏的笔触部分,有些抱怨地说道:“你怎么舍得毁掉呢?”
我默然不语,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间又来我家了,因为我更担心下楼的钟点工回来,我可是对她说过我画的是前男友,老天爷啊,保佑她机灵一点,待会可别在简议晨面前问我怎么又不扔“前男友”的画了。
唉,光是想想待会的场面就头大。
简议晨的视线粘在那张“无脸人”上好久,才又看了看我,他目光柔了柔:“你也难受也舍不得对不对?”
我不是,但是不好说不是,只好点了点头。
他忽然把我拉到他的怀中,把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更温柔地说道:“以后你该问问我再处理。”
在这种情景下,我不好光明正大地挣脱他宽大的怀抱,只好放弃抵抗,被他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