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殷没再纠结自己说的那番话,可阮软却被扰乱了心绪,只得胡乱应了几句。待匆匆走回了客栈,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将房门紧闭。

    咕咚咕咚灌了一壶茶,阮软使劲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跳到床上来回滚了几圈。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一种隐秘的喜悦后知后觉刺激到脑神经,让她整个人兴奋得颤栗。

    在床上翻滚的少女沮丧地发现,她竟然真的对沈殷那个“试一试”的提议可耻地心动了。她是真的喜欢颜好的人,至少目前为止,沈殷那张脸在她心中是排在首位的。这样一想,她好像也不吃亏。

    长吁短叹了一阵,阮软给自己泼了盆冷水。拒都拒绝了,想再多又有什么用呢?还是早点睡吧,于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浓浓的睡意袭来,她很快陷入了昏睡之中。

    下一秒,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少女的房间。眼眸幽深的男人熟练地爬上床,将少女娇小的身子圈在怀里。嗅着少女身上自带的馨香,他眸色渐深,微挑的眼尾染上了一点赤红。寻了那柔软的朱唇轻轻地噙住,空旷的房间里,男人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第二天,阮软依旧是日上三竿才醒过来。她揉了揉自己犯着困的双眼,睡眼惺忪地出了门。也不知怎么了,她这段时间夜里总睡得很沉,每天早晨起来还觉得有些困倦。

    客栈的大堂,沈殷已经点了饭菜等着了。对一睁眼就有美食享用这一点,阮软颇为满意。虽然不知道沈殷是怎么算准自己会在这个时刻睡醒,但这并不妨碍她保持一天的好心情。

    七夕又被称为乞巧节,凡尘界的女子都会在这天祈求巧艺,求一段美满姻缘。白天的活动还不算多,到了夜里琳琅满目的花灯挂满树梢、桥沿,街道上摊贩响亮的吆喝声交杂在一起,热闹非常。

    不少姑娘家蒙了面纱三两成群在街上逛着,驻足于挂彩灯的地方猜灯谜。甚至还有搭擂台比武会友的,赢的人可以夺得一盏精致的琉璃花灯,送给自己心上的姑娘。

    “想要?”见阮软看了那盏花灯好几眼,沈殷莞尔一笑,凑到她身边轻声地问。

    还不待阮软回答,他已经飞身上了擂台,衣袂翩跹地立于台子上冲她扬起了一抹笑。而后在一阵阵围观的人欢呼声中,夺下了最后的胜利。

    摆下擂台的老大哥是个行走江湖的生意人,到了这古镇正巧遇上七夕灯会,也就凑个热闹。他大笑着将琉璃花灯送到这赢了的年轻人手里,还豪爽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夸赞道:“公子一表人才,身手更是非凡,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小门小派,不足为道。”沈殷接过花灯,谦逊地应了声。

    下了擂台,将赢来的琉璃花灯捧到少女的跟前。见她久久不接,满心欢喜的男人逐渐蹙了眉头:“不喜欢?”

    “送给我?”阮软睁大了眼睛看他,再三确认之下,才小心翼翼从沈殷手中将花灯接过,顾自欣赏把玩:“喜欢的,谢谢大师兄。”

    得了句谢,沈殷浅浅地弯了唇角,长年滞于眸中的寒冰悄悄融化得无踪无迹。

    见两人并排的身影渐行渐远,将擂台上的东西撤下的老大哥禁不住感叹:“年轻就是好啊,郎才女貌、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