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泠院内,宫尹越临近午时才起身,若是换在别的世家,哪能由着她,早就被婆婆教训了,不过宜亲王府的好处就是,她没有长辈管教,叶棂舟也不会让他守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也没有侧妃和小妾日日来请安扰她清梦。
等宫尹越收拾好了之后,正坐在饭桌前用午膳,雪雾也在一旁吃着大厨为它专门制作的饭食,院外来人说灼月请见王妃,宫尹越抬起头,点点头,让人进来了。灼月来到中厅,先是给宫尹越见了礼:“灼月见过王妃,打扰王妃用膳,请王妃赎罪。”
“无妨,起来吧,何事找我?”宫尹越懒懒的摆摆手,多看了灼月两眼,同样都是叶棂舟手下的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回王妃,王爷昨日说的那套清平琉璃灯,属下给您送过来,还请王妃过目。”
宫尹越看着灼月身后的下人将一整套琉璃灯捧到她面前,她放下筷子,随意的看了一会:“是挺好看的,就放后厅吧,夜间应该景致不错。”“是,小姐。”朱砂往前一步示意屋外的下人过来接下这些琉璃灯。
灼月见宫尹越神色淡淡,丝毫不见喜爱和惊艳之情,不由得多想了一些,结果就看到了桌上乘菜的碗碟,嘴角轻轻抽了抽,用一整套鎏金青瓷来吃饭?这鎏金青瓷,出自闽南,只有制瓷大家吴家能制作,一年也就出两套,多数都是做成了花瓶或者其他饰品以供观赏,这王妃可真是大手笔啊,一套鎏金青瓷,价值百两黄金啊。
见灼月不动,宫尹越便问了句:“还有事吗?”灼月回国神来,也不敢再看屋中摆设,他怕被这位王妃的奢侈给吓到:“回王妃,还有一事,这些是王府的账册,王爷今早说了,让属下给您送来,往后由您执掌府中中馈。”
“不必了,从前谁管着,往后还是谁管着吧!”宫尹越兴致缺缺,又是账册,她才不要像公良镜那样日日与账册为伍,一年中忙不过来的时候还要找她帮忙!“可是,这是王爷的吩咐。”灼月略感为难,他是没想到宫尹越会拒绝的这么干脆,这可是宜亲王府的账册,灼月相信,整个京华城,都找不出哪家府上能有宜亲王府富有了。
“你带回去吧,王爷回来了我亲自同他说就是。”宫尹越也知道灼月为难,便将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和叶棂舟说清楚也好过要接收这些账册!见宫尹越态度坚决,灼月也只好带着账册离开了,等主子回来,让他们说去吧。
宫尹越用完早膳,看着屋外暖阳明媚,便让人在廊下铺设了桌椅,朱砂在旁焚香煮茶,水墨在前剑舞凛凛,端的是恣意。
皇宫勤政殿内,元宗在上面辛苦的批阅奏章,叶棂舟在他的下首一个特殊的位置坐着,正在吃着新进的柑橘,那津津有味的样子看的元宗头疼。这个位置是专门为叶棂舟设置的,整个南黎国只有他由此殊荣,就是不知道,将来他埋入黄土之后,主人还能不能这么嚣张的过日子啊!
感受到元宗的视线,叶棂舟放下手中的柑橘,看向元宗:“皇叔这是怎么了?”元宗摇了摇头,将最近烦恼的卷宗递给叶棂舟,示意他看看。“这事不好办啊,扶风国有联姻的想法,这很好,近年来月寻国的动作越来越大,是时候早做打算了。”
“皇叔是在担心联姻的人选?”叶棂舟快速的翻看完手中的奏章,放下奏章,看向元宗问道,这份奏章是扶风国送来的密折,内容是希望达成联姻,以两国之力抗衡月寻。“若是早些日子,朕还有三位皇子的正妃之位可以考虑,如今都娶了正妃赐了婚,总不能委屈人家做个侧妃吧?”
“扶风皇帝膝下并无公主,侧妃之位还算得上委屈的,莫非是……”叶棂舟的脸色稍显凝重。“对,正是那位无双郡主!这位是扶风帝的亲侄女,还是皇室里唯一的姑娘,自幼得宠,名号和右相家的老四相差无几,都是个混世魔王!”
“这京华城中,还有谁能配得上这位郡主,还要能处得来的!”“那干脆把两位混世魔王凑一起,谁也别嫌谁了。”叶棂舟无所谓的说。“胡说!这两位真要凑一起,京华城不还得被掀翻了!人现在可是你妻弟了。”
叶棂舟嗤笑一声,却没有反驳,再度开口到:“那就靖安王嘛!他常年镇守边境,说不定两人还见过呢!”元宗更加头疼了:“当年无双郡主还未有封号之时,就曾率兵上阵,和靖安王在边境对上了,后来这无双郡主以谋略逼得靖安王率军后撤三十里,解了扶风国的燃眉之急!”
“这之后,扶风帝亲言此女乃扶风之绝,再没有女子可比肩,这才赐下封号无双!那时候无双郡主才多大啊,若是我南黎国也能有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该多好啊!”叶棂舟不说话了,元宗明显又开始感叹世事了,他都听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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