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站在楼梯上方,盯着男人从黑暗中彻底显现。
楼道灯的光从身后飘零而来,一端去连他的眉眼,一端来勾她的心。
眉眼在她说话后似乎跳起,心便也随之跃动,可惜长线绵软,跳起的动静经由传导,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波澜,无从筛别他究竟是对着自己沉思,还是在为其他静默。
但姜月还是摸了把脸,问:“什么眼神,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迟间伴着这话踩上最后一级台阶,微微垂下头,眼睫的阴影遮住大半眸光,将刚才的失神尽数摒弃。他不再看姜月,待侧身擦过时才低声:“你怎么来了?”
“和你汇报一下我之后去做什么呀。”她大咧咧地坦露,转身跟着。
迟间没理,几步走到门前停下。
姜月听见钥匙捅进锁眼,生锈的轮轴开始转动,让原本粘稠的心思渐生干涩。
“你不想知道吗?”她勉强笑道,却还是等不到回答,耳边动静暂歇,看过去,那人影已经作势开门装。
姜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一个箭步冲过去,顺着他的劲道同样拉起木门向外一扯……
没有意料中的阻碍,却听得迟间轻嘶:“姜月。”
声音里隐隐含着恼意。
她不太确定地看过去。
迟间左手捏着右手手指,模样颇有些无语:“你急什么?”
急?姜月茫然地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地看向他的双手,指着微微露出的指甲尖啊了声:“我,我干的?”
对方面容一滞,干脆把右手凑到她眼前:“是。”
五只修长的手指,最上方本该都是圆圆的指甲尖,如今食指成了破坏完整的凶手,被刮开道很明显的口子,点滴血渍沿着木头倒刺渗出,看起来着实有些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