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多看一眼都是脏了眼睛,我又怎么能让我弟弟来见呢?”
这话非常不敬,陆夫人却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她从司机手里拿过水果篮,走进病房放到了床边,
“绒绒,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没长大,永远都只会呈口舌之快。”
“是啊。”
顾绒歪歪头,看着陆夫人露出微笑,琥珀色的瞳孔逆着光,无机质的冰冷,
“不像陆夫人,这么几年的时光,在身上却跟过了几十年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已经六十岁了呢。”
陆夫人动作微顿,两秒后恢复正常。
她看向司机,笑道,
“瞧瞧,来之前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和绒绒拌嘴,却总是忍不住。“
司机十分捧场的笑起来。
床上的顾绒却不动声色的揪紧了床单。
藏在被子底下的指骨泛着苍白的颜色,克制到了极端,她几乎要将床单都抓破,乃至于整只手都微微的颤抖起来。
“不要……”
泛白的嘴唇低声而用力的吐出两个字,
“不要……这么叫我。”
她垂着眼,眼神发怔,像是要被那声音拖入无边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