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康熙前脚刚走,香薇就带了一碗安胎药来,轻声道:“主子,该吃药了。”
药放得温了,很好入口,钮祜禄贵妃一饮而尽。
她素日最爱甜食,叉了好几块儿的蜜饯,妙春不赞同地将攒盒撤了,她才停了手。
“孕期甜食也别吃太多,您过了三个月了。”
她将攒盒扣上,递了一盏温水,“好在三个月熬过去了,有惊无险,奴婢这心里,到现在仍是后怕呢。”
香薇也附和着,手捂着心口,“何止是你?自打知道主子有孕这三个月来,我就提心吊胆的,夜不能寐,唯恐被旁人发现,怕也遭遇了和小阿哥一样的境况。”
“那些人何其歹毒,对着一个万事不知的孩子,也能下此狠手?”
“饶是上次有了皇上的威慑,将那纳兰夫人身上的品级诰命和爵位一并除去,重重责罚了纳兰大人,我这心里也不安稳。”
钮祜禄贵妃轻笑:“富贵险中求,有人就喜欢豪赌,孤注一掷,这样疯狂的人,咱们只能避着。”
她抬头,面上暖意融融,“幸好有你们两个帮着我瞒着。”
她月信素来准时,这事儿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因为敬事房那边儿,每月都要去报的。
但好在她身边的香薇与她月信日子相近,这才营造出来她未怀孕的假象,又有家里安排的太医把脉,总算是死死捂住了。
香薇笑道:“这是奴婢的本分,也是老天眷顾您,咱们永寿宫多少宫女,偏就我这个贴身伺候的与您日子相近?”
妙春探头,看了眼天色,又跑到外室,看了眼西洋钟,“呀!到时间了,主子,您快歇着吧,该睡了,皇上在这儿坐了一中午加一下午,您都没得空歇一会儿。”
“如今您本就有孕,需要多加休息,唉。”
旁人不说还不觉得,有人提起来,钮祜禄贵妃还真觉得自己累得慌,打了个哈欠。
强撑着,支棱着眼皮,洗漱,换了衣裳上床,又提醒二人道:“对了,明儿记得提醒我,咱们手上这宫权,也该分配一番了,总不能怀孕了还把持着,我也没那精力去应付各方了,看看能不能还到懿贵妃手中,她身子不好,日后想要再取回来也容易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