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被截了戏的信王世子已经气到摔碎了三个杯子。
“给我跟!”
他身边的随从战战兢兢不敢开口,只有跟着他一同来的另外一个蓝色华服少年劝道:“不如就听《佞二郎》吧,截戏需要翻一倍的价钱,咱们再截,就得是四倍了。”
信王世子司瑞从小到大没吃过这种亏,尤其还是在他最爱的听戏上,简直是奇耻大辱,无论如何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听《佞二郎》?那是什么劳什子的破戏!通篇辱骂权贵,只有那些个贱民才喜欢听,你们别拦我,今儿这出戏我跟定了!”
又是一道牌子端上来,这时候场内众人再兴奋也觉出不对劲了,这可不像正经点戏,反像是信王世子和天字一号房的人杠上了。
“你们说那天子一号房中坐的是谁,除了信王世子,以前怎么没听过还有哪家权贵爱戏?”
“你小声点吧,那是你见识少,而且信王世子点了一出戏,那人立马就压了他的牌子,谁家戏迷这样?不都是先听完一出,自己再点一出?我看这人就是为了压信王世子的牌子。”
底下人的讨论刚好被楼上众人听个正着,信王世子的脸色愈发难看,而与此同时,台上他的牌子又被天字一号房的压了!
“世子,”蓝衣华服的少年按住他的手,低沉了声音道,“莫急,我有法子。”
“什么法子?”司瑞恨声急问道。
“你是世子,来这儿看戏是给红烟面子,犯不着在这种地方与人争起来,说出去倒丢了脸。不过是区区戏子,世子若是喜欢,下了场让人请去府上便是。”
话音一转,他低声窃笑道:“到时候世子想听什么戏,想在园子里听,还是……在床上听,还不是世子说了算。我家哥哥的手下就在附近巡逻,还怕能跑了人不成?”
司瑞的怒气一点点歇下来,末了他指着那人笑了数声,“还是你小子有主意。”
“哼,连掀我两次牌子,得要八倍!我倒是要看看那人怎么拿得出来!”
天字一号房内,裴温好木然坐在椅子上,对司珏推来的瓜果视而不见。
司珏剥开一个橘子道:“夷月盛产瓜果,你若是吃腻了,我叫人给你做一些点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