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偌大的院中残雪几已消尽。

    吕崇宁懒洋洋跨进院门,无须抬头便知对面檐下,那双淡漠的眼睛正盯着自己——有时他还果真纳闷,无论何时前来,都能见到其人,难道,这曾木头也如那些药人般,服下了什么灵丹妙药,就此无须歇息饮食?

    他缓步踱前,那人也迎面走来,二者庭中相遇。

    “郎君未起。”

    “我知,就在外待候。”

    “你不必每日皆来这般早。”

    “你们兴州的床太硬,我睡不着。”

    “……随意。”

    看彼者大步走回的背影,吕崇宁嘴角勾出一抹得胜的微笑,缓步随前。

    上了台阶,闭目抱臂倚靠廊柱,耳中一片深寂——无趣啊!若能寻个人说说话也好……脑中灵光一闪,睁眼看向阶下直身正立之人:“曾将官,你的脸,是否受过伤?”

    “未曾!”前人果断,转回的脸上却闪过一丝疑虑,“何故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