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兰决定率先坦白,她说:“你看出来了吧,我整过容。不仅整过,还整过很多次。”
孔安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说些什麽,两个人四目相对了很久,他才开口打破了这片略显尴尬的静默,他问她:“还疼吗?”
澧兰还是想哭,不知道为什麽,那天晚上,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哭,不知是为那份不复从前清澈的沙哑嗓音,还是为那份即便是沙哑也掩盖不了的动人温柔。但是,她的脸太疼了,剧烈地疼痛使她整张脸的器官都变得麻木,她愣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确实哭不出来了。
然後,澧兰把孔安扶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一本正经地问他说:“你会不会讨厌整过容的nV生?”
“怎麽会?”孔安摇头笑道。
“真的吗?”澧兰有点不太相信,她说,“现在,很多人都看不起整容的人,想要变美,不仅要承受疼痛,还要承受非议。”
她说句话时,脸上透露着一丝不常见的伤感。她很少对旁人谈论起这件事,後天的美与先天的美不同,总是要承受一些唾弃,承担一些駡名,b如,“整容脸”、“僵屍脸”便总是通过各式各样地议论传到她的耳朵里。
尽管澧兰的手术很成功,远看看不出什麽痕迹,但如果近看,还是能够明显地感受到一种隐隐的拼凑感和僵y感。这也是澧兰从前不敢太靠近孔安的缘由之一。不过,这种遮掩,在这一夜彻底结束了。
孔安说:“何必在意别人说什麽呢?”
澧兰又想起那件事,想起那场令孔安身败名裂的风波,不由得迅速感应到这个话题的不妙之处,於是赶忙打住,问了另一个与之相差十万八千里的问题,她说:“孔安,你喜欢大象吗?来到这儿,怎麽能不去看看大象呢?”
她很真挚地望着他,用请求一般的语气说道:“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大象,好不好?”
她知道,孔安并不愿意出门,但是在她这片全心全意的真诚请求下,他终於点了点头。
到了第二天,澧兰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提议,是多麽的未经过深思熟虑。
孔安也发现了这一点,澧兰根本就不敢靠近大象,即使是在观看大象表演时,她也是要躲得远远的。走到一个景点时,一个驯象师邀请她与大象拍照,她一下子躲到孔安身後,连连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
那大象的鼻子便在孔安的衣领上擦过。然後,他拉着澧兰走到离象百米之外的马路上,问道:“你害怕大象,为什麽还要来?”
“我不是害怕。”澧兰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只是,只是有一点……条件反S。”
“怎麽了?”孔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