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到了。”但他始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可我想不明白，要是赵珊真的成为你们的养女，还有一年就要出狱的柳哲宇能接受吗？”
这个问题让车厢忽然陷入死寂，就连陈琰的哭声也一瞬间停止。女人抬起头看着前座的记者：
“为什么不？那是他妹妹，是他妹妹啊！”
陈飞濯没有说下去，在这个失踪案中，谜团始终如同浓雾围绕着整件事情。一定要说的话，最大的谜团就是哥哥柳哲宇，他到底是不是妹妹失踪的始作俑者，这一直都无法被证实。而这件事后六年，他因为故意伤人锒铛入狱，仿佛更加坐实了11年前失踪案中的猜测。但这一次，柳诗妍的突然出现，却仿佛成为了洗刷他所有冤屈的最好方式——虽然，那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自己则是见证这场证明会的最佳嘉宾，他可能会成为洗白柳哲宇公众形象的最佳人选，这样出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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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后，他就不用活在流言蜚语中。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陈飞濯佩服这对父母的种种做法，他们布局走好每一步，但他们应该也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子女。只不过，无论是上一次的赵珊，还是这一次真正的柳诗妍，陈飞濯总觉得在柳哲宇和柳诗妍之间，他们身后的天秤似乎总在偏袒哥哥。也许在11年的光阴中，女孩儿不知去向的疼痛早就慢慢被时间抚平，他们从没想过有一天真的还能听到柳诗妍的消息，而眼前需要顾好的显然是儿子，很大概率，他才是能与他们相伴终老的人。
汽车在殡仪馆停下。在停尸间里，三人很快就见到了简蔷和顾辰樟。两人身边还有一位年轻的殡仪馆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带着所有人来到摆放柳诗妍的冰柜前，钥匙旋开，很快冰柜抽屉就被拉开。一具被白布包裹的尸体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顾辰樟条件反射往简蔷身后靠了靠，可即便如此，近两米的大个子还是人群中最一览无余的存在：
“那个……”殡仪馆工作人员正打算掀开白布，听到简蔷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尸体的脸能看吗？”她当然还记得昨天现场中女孩儿的惨象，最重要的是，她的双眼被凶手剜去。工作人员想了想，觉得确实视觉冲击会比较厉害，于是抬头看向那对前来认尸的夫妻：
“尸体的已经开始腐烂，面部几乎没有识别的能力了。你们要不说一下她有什么特征，我们就确认这些特征好了。”
柳诗妍的父母表情复杂，那种巨大的悲痛很快就席卷了陈琰，她的眼泪又开始止不住往下流，柳尧则抹了一把鼻涕，转过身。他知道陈琰决计看不了这样的面孔，他们害怕照片里那张漂亮可爱的脸蛋会化作面目狰狞的模样，于是他立刻点头：
“好的，”他说，“妍妍的左大腿上有个浅色的心形胎记。”
他刚说完，工作人员就拨开白被单，查看了她的大腿，硬邦邦的紫褐色皮肤上，确实有那么一块心形的斑块，于是殡仪馆人员翻开大腿的一角问两人：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