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皇、儿子带兵去了南昌城下转了一圈。金贼此人倒是宿将,城防布置很是周密,并无馔城之机,此城有些难打。”
“定国、莫要心急,既然没有用间夺城的机会,咱爷老子们就将这城给团团围住,看他能守的何时?”
“南昌城靠在赣江边上,想要围死十分不易,不是用兵的上道。”
“你个娃娃才跟着咱老子学了多少兵法?在这儿扯什么用兵上道!咱老子转战大江南北打了多少场仗?一个小小的南昌城就能挡住?休要说废话了,赶紧去传令,在路上的各路人马,尽快赶到南昌城下,靠着一条江怎么了?咱三四十万人马,还围不死一座城了?你还是带兵带的少了,老在几万人马的境界打转转。这会咱带的是几十万人马,一人一勺土,填平一道江都能做到,封了水路有那么困难吗?”
李定国的言语让张献忠又烦躁了起来,西营论带兵,李定国算是拨尖的存在,没想到他的眼界视也这么小,这不成心来气人吗?看来晚上还得再杀一波女子泄火。
晚上、张献忠的大帐里,酒宴又开始了。做拥数省后,张献忠的生活比以前奢靡了无数。以前营中的酒宴,也就停留在烧烤这个层次,区别只在于烤肉的数量和肉类品相上。现在不同,每晚的酒宴不摆个上百道大菜都不行。
在大帐不远处,数百个厨子正在忙碌着做晚宴用的菜。这些厨子中有从云贵和广州开始一直带着的厨子,也有从赣州、南昌城周围抓来的厨子。抓这些本地厨子过来,自然是为了让他们做本地的名菜供西营的高级将领尝鲜。
何三川就是被抓来的本地厨子之一,他擅做本地的军山湖蟹,之前是给本地的土财主家里做私厨。西营来了后,将土财主一家男丁点了天灯,女眷和下人被抓到了大营里。
平常人家吃蟹,是连壳带肉一块上的,但像张献忠这样身份的人,让他抱着一个螃蟹啃,肯定是不成的。人家是西北人,这么吃河鲜的话,还不如抱着一根大羊腿啃来的实在。何三川这样的做蟹高手,主要做的工作就是将清蒸的螃蟹卸了壳后,将鲜美的蟹肉呈给食客。
数十名高级将领进餐,需要驳壳的螃蟹就得近千只,这活是相当累人的差事。一边在士兵的监督下驳着蟹壳,何三一边恨恨的看着远处大帐里饮酒做乐的大西军高层。就在昨晚,何三川的妻女,也在大帐中,昨晚她们没有活着离开大帐。
“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不开眼?为何就不惩罚惩罚这样的恶魔?就不能让我们好人活吗?”无助的何三川,只能在心中祈求上苍开眼。
“驴球子的,手底下麻利点。帐里的爷爷们才吃了几口肉就没了,俺看今日是得将你们这些杀货,砍几个才行。”监管的西营士兵用刀背狠抽向了何三川等人,手底下丝毫不留力,就当他们不是人一样。
“砰”的一声枪,突然在大营中响起,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四处的枪响、手雷爆炸的声音。
如果此时有北边的明军将领在场,一定会忍不住感叹,金声恒这家伙学习能力还是挺强的。就这招,样子已经学的很像朝廷的特战队了!
“袭营、袭营!”西营中响起了各种喊叫和报警声,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义父,赶紧从大帐中撤,狗官军来者不善,已经杀进了我们的主营,火器猛的厉害,儿娃子们挡不住。”负责拱卫主营的艾能奇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进了大帐,给张献忠他们报信。情况万分危机,也就是一会功夫,袭营的人已经直冲到了大帐附近,整个营区全乱了套,艾能奇现在能有序指挥的人也就百十来人,靠着这点人挡不了多久的,所以他才不顾一切的跑到大帐中给张献忠报信。
“哥老子们散开跑,他们袭营的人没多少,只要脱了身,咱们再收拾这帮狗贼。”一边说话,张献忠一边推开大案用刀在营帐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窜出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