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池已经撤下蒙尘,跪在剑上大口呼吸,他两眼发黑,不时干呕几下。蒙尘几乎抽干了他的灵力,白寒池浑身经脉都干得发疼,入口的回气丹粗暴地灌下灵力,冲得经脉生疼。
白寒池盯着剑身上狼狈的脸,一时竟然有些恍惚。
果然是个废物,难怪不讨父亲喜欢,更当不起元清宗少主之位。果然还是师兄更合适。
数百个修士缩在白寒池身后,他们注视着谢韫和谢宇飞,完全摸不清楚情况,又畏惧不知道有没有死透的血人。
五百多个鹌鹑挤在一起,蓝衣人大着胆子道:“他们怎么起了内讧……”
“我们要不要……去给那位道友帮忙?”
“这、那血人还没死透吧?我倒不是贪生怕死!实在是担心给两位拖后腿。”
……
应白夜一手搭在刀柄上,偏头向后看了一眼。
他出身魔道,杀气极重,眼里丝毫不掩饰的寒意,积聚了尸山血海堆叠起的煞气,令人触之生畏。
谢韫右手用力,扯出谢宇飞的心脏。
谢韫的右臂和左肩上都被触手扎穿,两人都在流血。但谢宇飞伤口中流出的鲜血很快化成黑墨,和鲜血一起浇在泥土中。
谢宇飞抓住谢韫的手臂,触手从谢韫体内抽取灵力,反哺自身伤口,他嘲笑道:“哪怕你稍微准一点。”
元婴不灭,神魂永存,对于修士来说就不算死亡。
“我方才就注意到,”谢韫声音带笑,任由谢宇飞从他身上抽取灵力——血人的灵力对他来说过于驳杂,不如全都让给谢宇飞,“你恐怕已经不是血肉之身。”
谢少主自认美貌,但也远远不到神鬼倾倒的地步,血人吞噬血肉,之所以忽略谢宇飞,是因为谢宇飞此刻已经没有肉身。
换而言之,谢韫也好,应白夜也罢,总归是这虚假世界中的一部分,血人认定他们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