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原身的记忆里,这李大牛欺软怕硬,是没那个决心鱼死网破的——毕竟他知道武家男人已经没了,他家又背后有人,来日方长的,这次不成下次再换别的法子就是。
但没想到自家这婆婆上手就抢过了菜刀,对着李大牛就是发狠一刀。
砍了人却又吓成这副模样。
“那咱们眼下该如何?”松了口气的王氏不自觉地询问起了顾茵。
顾茵去灶房角落寻到了一根麻绳,一边将李大牛捆上一边道:“先把人绑起来,等天亮了就把他抓去见官。”
王氏此时已经恢复了镇定,正觉得自己方才方寸大乱的模样失了面子,听了这话她朝着李大牛吐了口血沫子,哼声道:“你还是太年轻。这畜生方才有话说的不假,他李家在这儿有人呢!今遭他在咱们家受了伤,甭管是不是他先动的手,咱家落他们家人手里,不死也得退层皮!”
说着她也上手帮忙,两人很快就把李大牛给捆结实了。
没多会儿李大牛眼珠子直动,眼看着就要醒过来,王氏捡起顾茵之前落下的洗衣槌,彪悍地照着王大牛后脑就是一槌,又把人打晕死过去。
等顾音收拾完灶房的血迹,王氏绞了冷巾子敷脸,两人一前一后回了屋。
此时屋里小武安已经醒了,见她们都从外面回来,揉着眼睛问她们干什么去了。
王氏用手巾把自己受伤的半边脸捂住,让他小孩子家家别多管闲事。
顾茵则温声安慰道:“没什么事,就是外头下大雨了,娘和我担心屋顶被淋坏了,出去看了一眼。”
武安困得睁不开眼,很快被顾茵镇定的情绪感染,又躺回被窝里睡着了。
顾茵见他睡熟了,又沉吟想起后头的对策。
她初初穿越,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全来自原身的记忆,而原身年纪小阅历浅,对外面的世界知之甚少。只能肯定一点,这朝廷自上而下都烂到了芯子里,不然也做不出强征穷家所有男丁,一个不留的混蛋事。更不会百姓都悄悄把叛军称作义军,无比期待着义军推翻朝廷的局面。
抓那贼人见官,怕是真的无用。
“咱们回我娘家那儿吧。”相对无言了良久后,王氏开口道:“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这次算咱们侥幸,下回可就难说了。反正你公爹和青意都没了,咱们家搁这坝头村再也没个牵挂。如今又出了这种事,索性举家搬走。李家家势再大,出了这个村、这个县就啥也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