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了推萧渊的胸膛,示意自己要起来。萧渊不情不愿地松开,送她到房间门口,这次他并没有强行黏着舒娆,似乎有些忌惮那个敲门的人,阴沉沉地站在门里边说:“出去会不舒服,娆娆,我在这等你。”
舒娆点头。
客厅依然黑漆漆地,没开灯,沉闷的敲门声,在黑暗中如潮水般,一声推着一声,扩散开来,犹如诅咒,又犹如午夜令人心颤的示警。
咚。
咚咚。
快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
循着声源,舒娆扭头瞧去,眼眸微微竖成猫瞳,薄薄的瞳孔扩散,如星蓝的夜空,将黑暗中的一切描摹清晰。
斜对面三点钟方向,一个身躯高个肥硕的男人,站在商晏的房间门口,手腕麻木机械地晃动,锤着木门,他赤/裸着上身,只着一条宽松的深蓝短裤,右腿的肌肉有一定程度的猥琐,看起来比左腿细许多,他挺着油腻大肚子,隐没在阴影里的面孔,轮廓松弛又浑浊,走近些,还能听到他嘴中含糊的话语:
“开门,嗝——爸爸就看看你有没有乖乖睡着,不打你,没想打你。”
“刚刚你跑什么,不就摸你的脸吗,又没扇你巴掌……”
“怎么还不开门!出来——你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干嘛?
“臭小子,反了天了,竟然敢给我反锁!”
“不开门是吧,你有本事别出来,饿死你。”
……
一门之隔的房间里。
洁白床单铺得整齐干净,没有一丝褶皱,连床上的两只枕头都对齐了边角,摆在床头,白色的台灯,纸巾,还有白色的冰箱,房间里所有一切都透着冷感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