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星河会玩。小孩儿都爱玩,都崇拜更会玩儿的孩子,她理所当然地在当年的上京纨绔圈有不少的小跟屁虫。
顾岩讨厌跟屁虫。尤其是最大的那只,甩都甩不掉——蒋旭恺。
还是个矮冬瓜。
但是他看出来安星河是高兴的。那双在黑夜里醉意醺醺的瞳眸,蕴着几不可察的轻松与喜意。
“还算那小子有点儿用处……”他嘟囔着,起了身,走进厨房。
不多时,安星河已经起了床洗漱完毕,披了件睡袍坐在客厅里接听付子岑的电话。顾岩将早餐放在餐桌上,人转身去了她房里睡觉。
他最近很累,眼下匀着一圈乌青。
安星河吃完早餐进房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陷在沙发里睡得沉了,身上盖着她的被子。没有睡床。
安星河也不打扰,调高了暖气,悄悄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她很快在另一个房间收拾好自己,等到付子岑来楼下接她,才扶了扶墨镜,拎上挎包,下楼坐上他的车。
“唐二狗的情况已经有所好转了,预计唐大东夫妇到手的金额是超出治疗费用的。但他们没有停止。”付子岑说道。
安星河淡淡地嗯了一声。意料之中。人心不足蛇吞象,尝过甜头,怎么会甘心继续吃苦。
可唐纱纱退圈,哪还有那么多资金给他们挥霍。这些年里她没少花钱找人去国外找安星河的茬,国内的上流社会、娱乐圈又处处需要钞票周旋。她的底子,只怕也空得差不多了——除非,
她找安星烨买单。
“唐大东不知怎么迷上了赌博。我觉得……和之前唐二狗被打断腿很像。”——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太巧合了。让他不得不怀疑背后是不是还有另一只手,无形推动这一切。
安星河也皱了皱眉。赌这东西,她也曾熟得很。赌博瘾大,尽管国内管得严,但对于唐大东一类人来说,沾染便难戒。一飞冲天的美梦……一夜暴富的梦想……太能够放大人类的贪念了。她在国外,便是上流贵族中,也见过赌红了眼卖儿卖女的。不过大部分有钱人都是聪明人,他们知道怎样聚拢财富,也知道怎样维系财富,不会轻易授人以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