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不太好吧,督主……”阿珠睁着那双乌润杏眼儿,眼巴巴地望着陆慎,试图能唤起年前这位祖宗仅剩的那么一点儿良知。

    陆慎歪着头好整以暇地望着面前的少女,那双秀气乌黑的长眉微微挑着,眼眸乌压压的,阿珠只看一眼就知道此事定无回旋的余地了。

    就在阿珠含泪心酸端起药碗时,门外忽有人高声喊光禄寺少卿求见。

    陆慎闻言,懒洋洋地在榻上翻了个身,吩咐福禄将两碗药端了下去。阿珠见状窃喜,暗道这人来的可真及时。

    “陆督主。”一名头戴乌纱帽,身着五品冠服的中年男人进了屋,朝陆慎恭敬地行了一礼。此人名叫钱唤,光禄寺少卿,掌佐卿办理宴劳荐飨诸事。

    “督主身子近日是否好些?”那人带着一脸讨好地笑意,将手中的带过来食盒打开,“这是圣上特地吩咐御膳房给您炖的参鸡汤。”

    “何事?”陆慎半掀眸,显然懒得和他多客套。

    钱唤颇为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犹豫道:“督主,圣上已吩咐光禄寺操办百官宴事宜,只是依照依照祖制,圣上他……”

    陆慎闻此言,面色不变,狭长的眼中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所以呢。”

    “陛下今儿特地派你来通知本督没资格去百官宴是吧。”

    听着陆慎那凉浸浸的嗓音,阿珠知道陆慎又生气了,心中默默为钱唤点了一根蜡。北晋是有祖制,中宫不与外廷宴,可如今陆慎既敢将先’□□曾在华容宫门前刻着“内臣不得干政”的铁碑都敢撤下,怎可能还忌惮这所谓祖制。

    “自然不是自然不是,这不是督主您病了嘛,万岁爷特地派奴才来瞧瞧您的。”钱唤忙声解释,生怕得罪了这位祖宗。

    陆慎听罢阴阳怪气地笑了,“本督好的很,就不劳钱大人您亲自来看了。”

    “福禄,送客。”陆慎说罢又闭上了眼。

    “钱大人,您请吧。”福禄听罢连忙上前伸手朝着门前示意。

    钱唤知道陆慎这模样显然是有火在心了,只能腆着脸又朝陆慎说了几句好话,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宫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