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同暮发起了高烧。
失血过多加身体本就虚弱,他陷入了深度昏迷之中。
苗疆此刻战乱纷争,苗医大多躲进了深处,也找不到大夫。
好在宴家有个小药房,虽然大夫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但是药材还在。
宴与朝在屋里煎药,陆迢在外面帮忙处理宴家上下的尸体。
昨天来时,宴家尚且有几人,今日只剩下宴同暮一个人了。
草药煎好了,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苦苦的味道,宴与朝倒在碗里,想了想,又割破手指,把血滴在里面。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继承了苏客逍的火炎之血,但终归也是有好处的,起码可以让伤势恢复的快一些。
端到宴同暮房内时,他体温极高,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火炎之血的效力,他不再沉沉昏迷,而是做起了梦魇。
他口中念着“滚……滚……别碰我……”
“父亲,不要杀他……”
然后骤然惊醒,对上床前宴与朝担忧的眼。
很快宴同暮又恢复了平静,他的神情总是淡漠而高傲的,即便是虚弱生病了也是如此。
宴与朝满心满眼的愧疚,他说“昨天对你做的事,对不起。”
宴同暮看着他,不置一词,只是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
“生死蛊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比我想得还要蠢。”宴同暮的声音有些沙哑,满带讥讽“宴与朝,你真的以为被一刀穿胸不会死吗?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是因为谁?你说我害得你被丢下悬崖,那我呢?难道你就没有拖累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