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面?”
伙计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人应了一声,才面露难色,“爷,咱这是酒馆,喝酒的地儿。吃饭,您得……”
伙计话说到一半,猛然想起今儿是什么日子。
大年初一,这城里的食肆饭馆儿都关门歇业了,也就剩城门边儿上的几户酒家开着。
伙计顿了一小会儿,对面儿人却开了口:“一壶烧酒。”
那人如此说着,显然是以为伙计没说完的话后面藏着的,是要推自家的酒。
“一壶烧酒,一碗阳春面。”
见伙计愣着,那人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需求,顿一下,又解释了一句,“下酒。”
阳春面下酒?
这是个什么新鲜吃法儿?
伙计心里嘀咕着,却也没再撵人,扬起笑脸应一声:“行嘞!您里边儿请!”
那人转身,在屋里找了个坐。
伙计打满了酒送来,才见那人还握着根灰布裹了的长棍。
厚重的蓑衣未脱,坐下时,左腰间的蓑衣被支棱起一块儿。
应是腰上还配着刀剑。
伙计借着蓑衣被支棱起而撒开的一点儿缝隙,瞧见里面赤褐的甲衣,也就见怪不怪了。
原是位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