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冒出来的这个念头，让殴鹭浑身一凛，她到底在设想什么、在期待什么，一时间，竟觉得自己有点儿矫情得可笑了。
回过了神，殴鹭喃喃地回：“我听说什么了？”
这么问的同时，她也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一瞬，她又明白过来了，电话里她跟他提的，关于王宁的事儿。
殴鹭知道，虽然萦绕在她心头的，让她烦忧的，根本不是这事儿，而是另一件让她难以宣之于口的“秘密”，但面对莫坤，她还是没有立场且没有勇气问什么。
她对自己说，就当不知道吧，以前不是也不知道？又有什么差别呢？
所以她说：“不是听说，是猜测。”她默认让她烦恼的是王宁的事儿。
但莫坤的眼睛直直盯她，让她想起他们的初遇，那个夜晚，她逃离莫坤身边，回头望他的时候，看到的也是这个眼神，漆黑、锐利，带着点儿参透一切的了然。
面对这样的注视，殴鹭差点儿就想不顾一切地缴了械，但最终，理智让她保持沉默。
默了会儿，莫坤突然开口，似乎是不打算瞒她了：“嗯，那天，王宁的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但后来......”他顿了下，犹豫着该怎样说，“后来他们发生了点儿家庭矛盾。”
殴鹭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但放在这件事儿里，却又不是那么懂了：“家庭矛盾？”
她低头，眨眨眼，做思考状，而后恍然大悟般猜测：“王宁的妈妈......不会动手了吧？”
想起那天在办公室里的情形，一言不合就在公开场合对孩子大打出手，殴鹭便觉得，她得出这样的推断也不算离谱了。
对于殴鹭能猜对，莫坤像是觉得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嗯，”他点点头，“是这样，当时在等待检查结果，我离开了一会儿，十几分钟吧，结果回去一看，王宁已经伤得不轻了。”
殴鹭蹙着眉，虽然她这么猜，但发生这样的事，她也的确很难理解，便难以置信地反问：“为什么？王宁的爸爸当时没在场吗？”
“在场，”莫坤有点无奈，“但你应该看得出来，王宁的父亲貌似也......”他顿了顿，有点儿纠结，似乎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殴鹭把话接了过来，她点点头：“嗯，好像王宁的爸爸也很怕王宁的妈妈。”
听她这么说，莫坤无奈地耸了耸肩，表示赞同。
家庭关系畸形的一家三口，母亲暴力强势，父亲软弱不作为，也许王宁正是长期处于这种母系□□的环境下，才造成了性格发育的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