殴鹭本是不屑旁门左道的,但唯独这件事,她一时昏头,走了岔道儿。
又在走廊里站了会儿,殴鹭才踮着脚,悄悄进了病房。孙景兰并没睡,等殴鹭走到床边儿,她才哑着嗓子问:“刚才去哪啦?”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粗粝得不像样。
这些日子,孙景兰咽喉已开始溃烂,简单说句话,都像被沸水淋过一样疼,听觉也不好,耳鸣得厉害。殴鹭弯下腰,贴近她耳边:“刚刚有些困了,就出去吹吹风,一会儿还想再看看书呢。”
听她这么说,孙景兰欣慰地笑笑。殴鹭坐在一旁,盯着她,目光眷恋,许久,孙景兰渐渐安稳,呼吸变得和缓,好像入了眠。殴鹭这才起身,从窗台上拿了几本书,又找了条换洗裤子,然后提着充电台灯,走出病房。
等人走远了,孙景兰缓缓睁了眼。病房门上的小窗透进来一点亮儿,她盯着,眼睛一眨,就有泪滴落,顺着眼尾蜿蜒,伴着隐忍的呜咽声,融进枕头里,没人看见。
深夜里,医院走廊只留了少许灯,殴鹭倚着墙角,借着充电台灯的亮儿,看了两小时书。
高一的书本她都吃透了,手头的是高二教材,开学要用的,她拿来预习。她自知自己不算聪明,虽然从小到大一直是第一名,但都是依仗“勤能补拙”和“笨鸟先飞”,这是孙景兰教她的道理。
结束时接近凌晨三点,殴鹭收了东西,准备去水房。校服裤腿儿被蹭上了点儿血,她想趁孙景兰睡觉的时候,把裤子洗了。
走到隔间,殴鹭展开换洗裤子,准备脱下身上的这条,下意识掏兜儿,手指所触的地方却是空荡荡的。她怔了一晃,然后才反应过来,坏了,校牌不见了!
平时都是别在上衣胸前,只有洗衣服时才取下来,因为怕丢了,即使是放暑假,她也没摘。今天是个例外,晚上做“准备工作”时,她特意把它放兜里了。
这会儿哪去了?丢在路上了?还是碰瓷儿那一下,把东西甩出去了?
不会是被那几个人捡去了吧?
殴鹭的心一下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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