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本来就已经入秋,万事万物逐渐转入了萧条的状态,一场分量不轻的大雨更是让这个季节的冰冷无所遁形,站在窗边,可以感觉到有一丝丝寒意正顺着皮肤的表层往里钻。
阿诺德还搭着荆野的上衣,他扶腰站在窗边,屋内昏黄的灯光柔柔的打在他的双肩,上臂,以及侧腹,因而勾勒出一道极具美感的轮廓。
此时已经入夜,十二点的钟声即将敲响,从这个角度望下去,外界皆为漆黑,只是小道旁不远处的屋檐下,拉默尼年轻的身影静静的呈现在那里,勾着眼镜的面庞有一半浸入在昏暗中,微微垂着,因而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
阿诺德一手扒着窗户缝,他那近乎于冷漠的目光朝窗外无声洒落下去,在与雨水混在一起的霎那,两根削尖的指尖以一种极其不引注目的角度互碰了一下,随即又猛地放开。
“在看什么呢,都站在这儿好久了。”
荆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他落在窗檐处的手轻轻抬起并握在了手心里。
“别离窗户太近,这里是风口,我们普通虫平常都受不住,更别提现在这么脆弱的你了。”
荆野把阿诺德轻柔的牵进屋内,然后一回身,把那扇开着的窗户关住了。
瞬间,一切的漆黑与冰凉仿若都被隔离在了外界,雨水滴滴拍打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因为荆野刚才的牵手动作而让全身逐渐恢复了温度的阿诺德回过神,沉寂许久的瞳孔仿若终于有了活色,半晌,他始终紧绷着的唇角才终于发出了声音:
“嗯。”
他看着重新面向自己的荆野,这才发觉对方从头至脚都已经被收拾的干净利索——
纯黑的刘海被打湿后直接向后拢起,黑色风衣,皮质腰带,防护手套,高筒军靴,甚至连别在侧腰部的H—163都是那样的威仪崭新,在屋内光线的映射下显得熠熠发亮。
阿诺德银灰色的双瞳半眯起来,突地想起来自己几个月前在弗立昂地下的大牢里,被一杯水泼醒之后,睁眼时见到的那位雄虫虫帝。
那时的荆野跟现在的打扮相差无几,长相也相同,只是那对俊朗眉目中的眼神发生了改变。
岁月并没有带走他身上最初的那股与狂妄与傲气,反而又往里增添了一些更为坚韧与刚毅的东西,将他从一块棱角分明的顽石彻底打磨成了一块接近于透明,质地更为柔软的美玉。
阿诺德不禁走上前,抬起双臂主动勾住了荆野的脖颈,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