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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重下的毒并不复杂,却胜在凌厉霸道,谢清宁按照他记忆中的配方命烟雨将所需的药草都买回来后,却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发起了呆。
睡了一个午觉醒来的黑猫悠闲的从屋中溜达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一个人呆坐在石桌旁,披着件大红色的斗篷,领口、袖口与衣襟都用洁白的兔毛镶了边,显得那张小脸愈发清秀,肤色愈发白皙如雪,那双凤眼狭长明亮,黑眸如辰如星。
不知为何,黑猫的呼吸漏掉了半拍,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的问,“谢清宁,你在做什么?”
它的话惊醒了处于半呆滞状态中的谢清宁,她愣了一下才转头回答,“炼制解药的药草虽然已经准备好了,却少了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黑猫纵身跃到石桌的桌面上,伸嘴将她的衣袖咬过来铺好,然后趴下去懒洋洋的问。
谢清宁看了看自己洁白的衣袖被他当成座垫,嘴角微抽,却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按照叶重的记忆,我只知那药引是一枚鹿角形状的药材,颜色鲜艳如血,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烟雨照着这个在兰陵城跑了三天,却没有一家药店出售,更没有人认识此物。”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中握着的宣纸铺到桌面上给他看。
白纸上画着的药材形状十分独特,有点像鹿角,鲜红如炽,很像缩小版的红色珊瑚。
黑猫瞟了一眼,闭上双眼任由初冬的暖阳洒在身上,懒洋洋道,“你不妨在药经里好好找找,总能找得到的。”
谢清宁方才其实也不算是在发呆,实际也是在药经里寻找这枚药引,眼看翻了大半都没有找到,心情难免有点沮丧。闻言,她不由咕哝了一句,“已经四天了,也不知道谢华颜能不能扛过去,你若知道这是什么,不如直接告诉我,早点炼出解药多好。”
闻言,黑猫忽然跳起来炸毛的吼,“谢清宁,我可不是你的药经词典,你若事事喜欢依赖别人,这丹道不学也罢。”
谢清宁被他吼得一愣,却后知后觉自己的确说了句不该说的蠢话。
诚然,她若总想着依赖别人,自己怎么可能自强自立呢?梵墨已经将药经传给她了,梵氏丹诀也传给她了,她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还没开始就先偷懒,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昏了头啊。
想到这里,她脸色微红,歉疚不已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得靠自己才是。”
黑猫轻哼一声,这才收起满身如同刺猬的黑毛,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睡过去了。
等它再醒来时,已是夕阳西下,寒风渐起,冷风令他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哆嗦。
谢清宁已不在桌旁,院中空无一人,可空气中飘浮的淡淡药香却让他精神一震,慢慢的站了起来,目光不自觉低垂,瞧见桌面上铺着的厚厚蒲团时,猫眼微眯,露出个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