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只是想打听一下贺姑娘和六哥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躲得本王像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钟晟睿唠叨了两句,忍不住转头询问侍卫:“甘平你说,六哥到底是不是想娶贺家姑娘?”
“回王爷,小的不知。”甘平像一座雕塑一般一板一眼。
“可六哥若是不想娶她,干嘛大半夜的非要来找本王给贺姑娘撑腰。”
钟晟睿说到这里就来气,他当初直说对方有事可以来找自己,但是可没说自己会答应这么棘手的事,又是雪灾又是疏散灾民,保不齐还有一场看不见影子的瘟疫等着自己。
下着雪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当一个闲散王爷他不香么,非得受这罪!
贺宛琼骑着马一路狂奔,几乎是片刻就回到了将军府。
齐管家带着一帮小厮等在大门口,看见贺宛琼的一瞬间忍不住老泪纵横。
“大小姐!”
“哭什么,”贺宛琼将缰绳递给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小石头,她将右手缩进袖子里,冻僵的嘴角扯出一个笑来:“等开了城门就能接娘亲和方小子回来了。”
在贺宛琼回来之前,早早有传旨太监来将军府宣过了旨。
庆吉帝最终还是削掉了贺宛琼乡君的封号,和圣旨一并送过来的,还有一把弓弦染了血的重弓。
那是上位者对胆敢挑衅自己权威之人的一次敲打。
贺宛琼以女子之身辅佐九王爷带领羽林卫开城门处理雪灾,这道圣旨一下,将会有数不清的明褒暗讽对准了将军府倾泻下来。
齐管家看着什么都不肯说的贺宛琼,抖着手端出自己亲手擦拭干净的一整套皮甲,压住了声音里的颤抖:“老奴这是高兴啊!”
“本以为老爷留下的这套甲胄只有等到少爷成人之后才能重见天日。”
“没有想到小姐这么快就能用得上了,”齐管家擦了一把眼泪,回头招呼小厮:“快准备香烛鞭炮,这可是要开祠堂的大好事。”
“先别忙了,”齐管家安抚自己的心思贺宛琼怎会看不懂,她接过对方手中的皮甲,深吸一口气,将复杂的心绪抛在脑后:“我与九王爷相约未时开城门,之后且有的忙,让将军府的家丁都收拾整齐,随我一同前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