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雷打不动风雨无阻清晨起来演武练习的潘城斯,今儿抱得美人同眠,便是死活不想起了。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枕着自己手臂睡得昏天黑地的秋西,眼底的柔情泯灭不去。
他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这种生活,自己真的能够经历。
四年前,当自己向皇上提出同意将冷家满门抄斩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断了这个念想了。
自己算是他的杀父仇人,秋西定然是想得清楚看得明白的。自己还拉她入局、让她深陷险境、甚至差点辜负她的感情……她不计较、不过问,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理由的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
潘城斯心中一片柔软,搂紧怀里的秋西,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
秋西感觉到额角一阵温热,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便是看到了此时正在看着自己的潘城斯。脑袋空白了一瞬,接着就有大段的记忆涌入脑海中。
“潘城斯……”秋西开口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懒懒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抬起手揉了揉脑袋,“现在什么时辰了?”
“卯时了。”
“卯时了?”秋西顿了顿,上下打量着潘城斯,恢复了些许的精神来:“那你怎么还没有去演武啊?偷懒?”
“夫人在怀,哪里有心思去演武。”潘城斯舔着脸说起胡话一套一套的,也不觉得害羞,搂着秋西就朝着自己怀里又送了送。
秋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直呼“离谱”,双手扒着床沿挣出潘城斯的怀里去,翻身下了床,丢下一句“今儿我还有事呢”,就伸手准备穿衣服。
撑着身子坐起来,潘城斯开口道:“对了。过些日子就是冷先生的忌日了,夫人得空……我派人去送你,祭拜一下冷先生吧。”
秋西系带子的动作顿了顿,想到冷旷严的忌日,心底来自于冷蕊的伤感没有来的便犯了上来。冷家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本来都应该是扔在乱葬岗喂狗的,但却因为皇上和城王与冷家的那层关系,还是立了墓。
但……冷蕊逃亡之中,却没有办法祭拜。
此一次,也算的上是四年来头一次了。
“你不来么?”秋西开口,问道潘城斯。
“你父亲可不一定想要见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