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一笑,眼瞅着终于要尘埃落地,她自然放松下来。她以茶代酒,轻轻的碰了一下沈晟的茶杯,笑眯了眼满饮此杯。
沈晟一怔,抬眼看向花溪,原本因胡笳的话而升起的不快之意消散,他嘴角微微翘起也饮下茶水。
四个人在茶亭里唠些家长里短,那媒婆做了几十年的媒人,城镇周边几个村庄风土人情再熟悉不过,也见过不少怪事。
媒人压低了声音看向三人道,“你们可记得十五六年前咱这儿的地龙翻身?”
花溪自然不知,别说她了,就是原主,那时候也才刚出生吧。
媒人也不管花溪和沈晟两个年轻小辈儿的心思,她主要的倾诉对象是年龄相仿的沈氏。
这事儿在她心里憋了十几年了,今儿突这诉说欲怎么也消不下去了。
媒婆道,“也是天神爷爷保佑,那天我刚好给你们村儿的王老六保媒,他家那破院子,就一茅草屋,我当时还嫌弃他家穷,可也幸好穷,地龙翻身的时候才没砸死我。”
“那时候我娃才几岁大,我没等地龙停下来,从王老六的茅草屋里爬起来,就往家里跑。你们猜,我瞧见了啥?”
花溪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的捧场道,“莫不是瞧见了地龙?”
媒婆声音更小,她阴沉沉的从花溪扫向沈氏再扫向沈晟,却被沈晟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败了性质。
她恢复正常姿态,坐直起来喝了杯茶水道,“我瞧见一个男人抱着个孩子朝村外面跑去。”
看着流露出“就这?”神色的花溪和沈氏,再看向维持着面无表情神色的沈晟,媒婆一下子不乐意了。
这事儿,可在她心里憋了十几年了,就这反应?也忒不给面儿了。
她强调道,“一个男人,男人啊!抱着一个孩子!而且是在地龙翻身的时候!往村外走!”
花溪猜测道,“或许是为了带着孩子避难呢?”
媒婆摇头,“那也不该往村外跑啊。我当时怀疑是有人贩子趁机偷小孩儿,可你们村儿那年一点儿没小孩儿的消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