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衡伫立在多治目经孝正室夫人的居室前面,望着暮色苍茫的庭院,樱花早已经凋谢多时,却没有其他的花能够取代樱花来装饰庭院,景象显得十分寂寥和萧瑟。只见得庭院墙边上有一簇淡紫色的八仙花顽强的生长着,这是一种倭国和天朝上国川中特有的品种,顽强而又小巧,却不是装饰庭院的花儿,而是上坟祭祀的时候常常描写到的景物。
片山四郎兵卫黑着眼圈急匆匆跟随着前来,他昨夜也没有好好睡觉,实在是那多治目信孝的夫人太能够侍候人了,一开始还有点不情愿,可是片山四郎兵卫为了不让人嘲笑霸王硬上弓后立刻从淑女变成了荡妇,让年龄才十四周岁的片山四郎兵卫尝尽了滋味,要不是长年训练的话可能连腰都要折断。
一看到政衡微微翘起的嘴巴,片山四郎兵卫摸着脑袋对着自己狠狠的说道:“伊达殿,女人真是坏东西啊,害得我耽误了早练,以后出来战斗的时候切记不能够再碰女人了。”说着突然想到了昨夜发生的疯狂的事情好像四周都在看着他一般脸色微微红润了起来,他这样对自己诅咒发誓,只是女人和毒品一样有过一次尝试就难以戒掉啊,虽然他不清楚什么是毒品。
岩濑小五郎和松岛弥二郎两人的神情,和片山四郎兵卫的萎靡不振,以及政衡的强自镇定不同,他们都是精神抖擞,刚刚走进就听到片山四郎兵卫诅咒发誓的内容,两人抿着嘴巴嘿嘿笑了起来,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松岛弥二郎上千用手指捅了捅片山四郎兵卫的后腰低声说道:“四郎兵卫,能否打个商量,如果以后真的不碰女人了,那么昨夜的那个美貌少妇能否让给兄弟。”
岩濑小五郎听到松岛弥二郎说出这等浑话来嘿嘿笑了起来,起哄道:“是啊,是啊,四郎兵卫,你不是说以后不碰女人了,如果看弥二郎是一个粗**不够温柔,看哥哥的,哥哥全身都是肌肉,一定会好好怜香惜玉的。”
片山四郎兵卫一听两个混帐东西竟然抓住了自己话语中的漏洞取笑自己,强自辩解道:“我说的是出征后不碰女人了,没有说不出征的时候也不碰女人啊,你们真当小爷我是阉人嘛?!”
两人一听片山四郎兵卫的辩解哄然大笑起来,笑了片刻,政衡一使眼色,然后离开了两步,当做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只是竖起的耳朵欺骗了他。松岛弥二郎心领神会突然神神秘秘的凑了过去说道:“四郎兵卫,听闻片山盛长向来严厉,你突然带回去一个女人发现了可不是一件闹着玩的事情。”
片山四郎兵卫一听松岛弥二郎一本正经的话心下一沉面色也同样凝重起来,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可是做儿子的清楚父亲的心思的不多,他依照着父亲平时的作风和自言片语让他更加的担忧起来。虽说自个儿跟随着伊达政衡出征是心甘情愿的可是却没有通过父亲的同意私自离家出征的,已经让父亲相当的生气了。如果自个儿还带回去一个美娇娘定然会给父亲给一刀劈杀了的,想到这里左右为难。特别是已经昨夜尝过了女人的味道并不是说放下就能够放下的,刚刚诅咒发誓也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片山四郎兵卫沉默着,脸色从原来的红润变成了苍白,额头上冒出了细汗,显然已经进入了天人交战的地步,一边是愤怒不已的父亲的责骂,一边是美娇娘的娇喘啼哭,难以抉择啊,不知道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松岛弥二郎一见片山四郎兵卫呆愣着完全不似刚才神灵活现意犹未尽的模样,一副神魂颠倒完全不知所措,凑了过去,压低的声音透着神秘:“其实此事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就看你如何看待了?!”
片山四郎兵卫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闻言一奇,问道:“说说看为何说容易也容易说困难也困难?!”
松岛弥二郎笑道:“其实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殿下的身上,将那美娇娘安置在鸢巢山城下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如果有空闲时间的话就去约会一番,没空的话也可以就近照顾。”
岩濑小五郎表情严肃的插口说道:“只是如此一来片山大人一旦知晓后勃然大怒要是带你离开伊达家的话就不好办了,到时候不仅得罪了片山大人,还失去了美娇娘,两边都落空,我看还是坦白好了,最多给片山大人也找一个美娇娘。”
松岛弥二郎拍了一下岩濑小五郎的肩膀笑骂道:“说的什么屁话,怕是没有送到就被劈死了,好端端的一个美娇娘劈死了你说可惜不可惜。”说着瞥了瞥片山四郎兵卫。
片山四郎兵卫点了点头,松岛弥二郎说的不错,他已经答应了伊达政衡教授足轻们拳法,到时候定然能够常常去鸢巢山城的就近约会也方便,只是一旦让父亲知晓了后必然勃然大怒然后带着他离开,或许还真会当场劈死。
松岛弥二郎笑了一笑,见事情已经朝着自己的预计前进,抬眼望了一眼远处的政衡,点了一下头,方才慢悠悠的说道:“四郎兵卫,说句实话,殿下对你如何你也看得出来,他是真喜欢你,我的话你还不明白嘛?”
片山四郎兵卫也不是傻瓜,一听松岛弥二郎的话语,遽然挺直,拳头握着死紧,双眉颤抖着,政衡对他怎样,他如何不知,他又不是懵懂不知的小儿,早已经长大成人。可是一直以来想的都是父亲的教诲,令他长大成人后出仕竹内家好好跟随竹内久治,私自跟随政衡出征盐城山城已经相当让他惶恐不安,如果真的让他背弃父亲的教诲出仕伊达家实在是难以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