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正成点了点头,应道:“是,在下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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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八日一早,池田城,和田惟政数日来坐卧不安,他已经走投无路了,他曾经动过突围的念头。在他看来,明智光秀背叛,足利义辉败走高槻城,唯有他还能够力挽狂澜,可是正当他想要准备突围的时候,突然传来了山口被占的消息,绝了他的退路。`
和田惟政进退维谷,犹豫不决,他的麾下上万人马同样人心惶惶,军心动摇,乱成了一团糟,场面快要控制不住了,出现了逃兵的现象,许多将领同样惶惶不安,不知所措。
高山友照和能势赖幸等十余当地土豪携手而来,看得和田惟政精疲力竭的模样,摇了摇头,高山友照上前连拜都懒得拜,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城外已经出现了本愿寺的兵马,不知大人有何谋划为大家解困?”
和田惟政神情阴冷,面肌抽搐,他何尝不知道高山友照和能势赖幸等人前来的用意,对于高山友照这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真是恨之入骨,可是又无可奈何,现在还需要他们来稳定军心,心念电闪之间,问道:“现在局势如何,尔等也同样清楚,说说尔等的想法吧?”
高山友照的表情略有凝滞,前几日和田惟政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可是阿谀奉承的过分,现在前来胁迫却还是由他带头,不过既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那么也就无所谓了,道:“如此甚好。大人可以任意突围,可我等家业俱都在摄津国内,家业虽小,可也是数百年来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祖业,怎可随意放弃?如何对得起祖辈用鲜血浇灌的土地,现在本愿寺已经出现在了池田城外,不日即将到来。还请大人代表我等前往本愿寺接洽,若是愿意容纳我等,那么我等愿意跟随大人一同归顺本愿寺,不知大人愿否?”
和田惟政就算是已经有了一些数目。可是听得高山友照等人的无耻话语,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目露不屑之色,道:“诸位的意思也一样嘛?想要归顺本愿寺,剃皈依?!”
高山友照脸色一紧。他看得和田惟政竟然笑得出生,不禁背心凉,有毛骨悚然之感,心念电闪之间却也豁出去了,道:“真是如此,剃皈依不过是小结,当日能够投靠大人,今日也能够归顺本愿寺。”
和田惟政讥嘲的望着高山友照,眼含深意的说道:“高山友照,不知道本愿寺给你开出了什么样的条件。竟然让你能够如此卖力的为本愿寺当说客,不知能否为我引荐一番?!”
和田惟政话语一落,在场众人一滞,纷纷用疑惑的目光瞧向了高山友照,连能势赖幸也是一脸的迷惑,显然高山友照来之前没有将他已经见过本愿寺使者一事公之于众。
高山友照见得被和田惟政说破,也不为意,他清楚众人的目光中还有一丝羡慕嫉妒恨,本愿寺为何不派使者与他们相见,偏偏要通过高山友照。这不是看重高山友照的意思吗?
高山友照见得众人只是疑惑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感大局已定,可以揭开盖子了,道:“既然和田大人揭破了。那么在下也不再躲躲藏藏,的确,本多正信,诸位应该听说过吧?本多正信派遣了他的亲信蜂屋半之丞,恐怕这蜂屋半之丞,诸位也有所耳闻。正是那差点让我等吃瘪的领军将领。蜂屋半之丞带了法王的手书,告知我等,只要归顺本愿寺,那么过往之事既往不咎。法王之言是可以相信的,诸位请看,这便是法王的手书,依我看,民心所向,投奔本愿寺。”
众人不曾想到,高山友照手中竟然会有本愿寺显如的亲笔手书,还见了本多正信派遣来的使者蜂屋半之丞,要知道人无信而不立,国无信而不兴。如今天下豪族数不胜数,本愿寺显如如果不守信任,欺骗一个,震惊八方,往后他想要纳降收叛可就行不通了。
高山友照能说会道,深谋远虑,出口成章,句句在理,看来绝非等闲之辈,和田惟政早已经看出了高山友照得了本愿寺好处成了说客,不曾想到竟然是本多正信亲自派人接洽。
和田惟政环顾众人,脸上的表情旋即恢复如常,一点也没有被高山友照的说辞给变了脸色,道:“大家的想法是和高山友照一般喽,全都想要投靠本愿寺,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意见?!”
此言一出,能势赖幸非常吃惊,他没有想到和田惟政还能够在高山友照等人的逼迫下面色不改,这让他深深的怀疑其中有诈,不过现在是骑虎难下,既然已经裹挟,就没有下去的余地。他握住腰间刀柄,迫不及待地上前逼问道:“还请和田大人手书一封,告知众将士,弃暗投明,归顺本愿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