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本城早早的支起了一个大棚子,里面的几口大锅正不停地冒着热气,这是用蒸煮伤病员换下来的床单和衣物,进行消毒。那些床单和衣物,先通过流水清洗掉上面的污物,再经过高温蒸煮,晒干后再发回使用。所有在营房中负责打扫洗涤的,都是原岸本城出身的士卒,还有一些能够走动的受伤稍轻的人们,政衡昨日通过教导让他们明白了该如何照顾重伤员。政衡后来带来的人们或许还有一些别捏,可是岸本城内的人们全都是亲里乡亲,互相帮助都是非常自然的,一大早便开始忙碌起来。
政衡心满意足的从天守阁内走了出来看到了从外面进来的吉冈政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向他轻轻点了点头,问候道:“政秀,吃过早饭没有,与我一同前去。”
吉冈政秀的眼睛里露出了高兴的光辉,他终于放下了坎坷不安的心,喜悦之情仍然溢于言表,他当然早已经草草的吃过了早饭,对于伊达军的一日三餐的习惯还有点不适应,可是看到饭食没有不吃的道理,只不过现在却要装作还没有吃过的样子,说道:“殿下请,下臣还没有用过餐,同去,同去。”
政衡笑了一笑说道:“请,政秀与我谈谈宫氏一族如何?!”
吉冈政秀瞥眼望了一眼了无动静的天守阁,他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成为了政衡的女人后为吉冈家带来的好处就有点心花怒放,不过脸上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跟随在政衡身后向着客厅走去,思考了片刻,说道:“宫氏一族出身神氏。地位崇高,并且拥有肥沃的土地,只不过在南北朝时代分成了两支。一支由氏信系宫氏往备后南部势力延伸,现在的居城是志川泷山城,也就是俗称的有地宫氏;另外一支盛重系宫氏朝着奴可郡发展。现在的久代宫氏和小奴可宫氏全都是盛重系宫氏分家出身。只不过盛重系宫氏嫡系在十余年前就断绝了,现在久代宫氏和小奴可宫氏的争斗就是为了争夺嫡系留下来的土地而展开的,不过据传久代宫氏现任家主宫高盛早已经有意臣从于安艺毛利氏。”
政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脚步稍稍移动的慢了一些。
吉冈政秀见政衡在认真的听着。继续说道:“那五品岳城本是现任家主宫高盛修筑的居所,由于五品岳城处于东城村,久代宫氏又被称呼为东城宫氏,现在为了能够更好的压制住小奴可宫氏便将新居城移居到了刚刚占据不久的大富山城,大富山城处于西城村,便称呼为西城宫氏,其实东城宫氏和西城宫氏是一家。小奴可宫氏的居城位于小奴可村龟山城,为了对抗久代宫氏,现任家主小奴可景友从属于出云尼子氏。在殿下还没有来到之前,小奴可宫氏已经处于大富山城和五品岳城的夹击之势下难以动弹。现在殿下占据五品岳城也算是给小奴可宫氏从夹击下解脱出来。”
政衡微微顿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倒是帮助了小奴可宫氏,拖延了他们的灭亡时间,他倒不清楚的是在历史上再过一两年时间小奴可宫氏就会被毛利家打得嫡系灭绝。只能够苟延残喘最后在毛利辉元时代衰亡。政衡暗自冷笑了一声,独眼一眯,心忖道:“这倒是一个意外之喜,不过我现在时间紧迫,倒是便宜他了。以后再慢慢算账,我的便宜可不好赚。”脚步不停,却已经到了客厅,双方坐定。侍从送上了饭菜。
政衡吞咽下了一口饭菜,突然问道:“宫景盛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
吉冈政秀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问起他是怎样一个男人嘛?!说实话,他是一个**很强烈的男人。比起殿下的**还要强烈。”
吉冈政秀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因此政衡微微笑了一笑说道:“如此说来,宫景盛也喜欢打仗砍下敌人的头颅或则获取美丽女子的身体喽?!”
吉冈政秀笑了一笑,然后说道:“虽然他的**比起殿下还要强烈,只是他没有和**匹配的能力,这也是为何他现在还是西山城的城主,而殿下已经进入了备后国。宫高盛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宫景盛一心一意想要继承久代宫氏。他本来就是前任家主的正室夫人所生养,宫高盛的母亲则是侧室夫人,由于后来受宠方才成为了第七代家主,在血统上不比现任家主低,这正是他成为西山城的原因,太过于锋芒毕露也不是一件好事情啊!那渡边七郎左卫门尉说是守备五品岳城,其实还有就是监视宫景盛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政衡眼中露出了鄙视的目光,不屑的说道:“真是一个愚蠢的男人,宫景盛不仅是一个愚蠢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不懂得做人的男人,他竟然在没有得到实权的情况下惹恼了宫高盛,不过一个愚蠢的男人不正是我所希望的嘛?!”
松岛弥二郎脚步匆匆的小跑着进来,拜道:“殿下,一名自称安惠院的老禅师代西山城宫景盛前来请求一见。”
政衡楞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刚刚还在计算着要不要算计一下宫景盛,竟然就有人来给他算计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望向了吉冈政秀,想要问问这安惠院到底是何方神圣,回头对松岛弥二郎道:“让他进来便是!”
吉冈政秀的脸上带着果然如此的表情说道:“这安惠院本来是第五代家主的从兄弟,由于争位失败而隐居禅院,宫景盛想要与兄长争位便三顾茅庐请出了他,算是宫景盛的数一数二的智囊,不过据传正是宫景盛请出了安惠院,方才让现任家主宫高盛对他开始谨慎疏远。”
政衡嘴角一撇,对着身旁的一名侍从说道:“将那个吵闹着最凶的家伙套进麻袋带到侧屋去,塞住他的嘴巴不要发出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