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官兵位、清水宗治、山中鹿介、平贺小法师、津田宗及等人面色微变,他们没有想到十几万一向一揆竟然在二三千三好军的攻击下崩溃,原本想着悄悄的离开,打枪的不要。◎,
不曾想到麻烦自动迎了上来,清水宗治指着山脚下,冷笑道:“杂贺众该死?!”
众人顺着清水宗治手指方向望去,只见纷纷扰扰的山脚下,有一群身着足具的杂兵扛着一面杂贺众的三足乌旗帜正在放步狂奔,直奔山脚而来。杂贺众为了区别其他信徒,在旗帜上除了反万字之外还有杂贺铃木氏的三足乌。
黑田官兵卫喝道:“的确该死!”在混乱的战场之上,失败的一方逃跑的时候还扛着一面旗帜,这不是招引敌人,告诉敌人这里有大鱼嘛,突惹灾难之外,还给了他们带来了麻烦。
伊达家派来的观察员不过二十七人,再加上本愿寺随行护卫的不过百余人的数量,总共一百二十人的规模,伊达家的少年们脸上倒是没有半点惊慌,从容异常,一些人开始寻找离开的路线,一些人则利用树木构筑简单的防御设施。
本愿寺的护卫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刚刚想要责难黑田官兵卫的僧侣显然是带头的,他吓得额头冒汗,结结巴巴的对着众人说道:“下面该如何是好?”显然已经六神无主了。
他能够说出话来,已经算是好的,其他的僧兵都是瞠目结舌,面如土色,连句话都说不出。平常的时候,他们可都是耀武扬威,现在看到大军崩溃,心理同样跟着崩溃,连话都不敢说出口。
领头的僧侣没有离开,他们这些僧兵明知道形势危急。吓得腿脚发软,但没有领头的命令擅自逃亡,后果很严重,现在也没有到达生死存亡的时候。附和着痛骂杂贺众该死。
探路的山中鹿介匆匆归来,拉过黑田官兵卫、清水宗治等人,左顾右盼的一番低声说道:“我探到背后有十来米高的悬崖峭壁,山上有不少粗细不等的藤蔓,结绳离去倒是不难。要耗时一个时辰以上方才脱离。”
他的意思很明显,山后有一道悬崖峭壁,离开就得从悬崖上攀爬下去,利用藤蔓结绳离开不是难事,就是时间上来不及,需要在山上阻击敌人一阵,最后能够堵到晚上,然后趁夜离开。
清水宗治握紧了拳头,然后说道:“干了!”众人纷纷赞同。
黑田官兵卫找到了那僧侣,这僧侣的确是口念南无阿弥陀佛的僧侣。而非是手持利刃满脸横肉的僧兵,陈述了厉害,然后说道:“大师,现在那帮子杂贺众引来了敌人的目光,想要突围出去怕是不易,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坚守。”
僧侣听得黑田官兵卫的话,脸色凄白,自然不愿意坚守,可是突围出去,看得山下满山遍野的砍杀。他一个文弱僧人恐怕没有好运气躲过劫难,听得黑田官兵卫镇定如常,只顾得念南无阿弥陀佛。
黑田官兵卫见得僧侣乱了方寸,绝了突围出去的念想。再次说道:“大师,敌寇不过三千,数量有限,现如今已经分散开来,能够被那该是的杂贺众引来的顶多二三百贼兵。山中有一百余人,加上那群杂贺众。人数上不吃亏。况且,我们是在山上,他们在山脚,地利上我们占有一定的优势。一向一揆吃了如此大的亏,总部哪里会肯罢休。到时候,全军崩溃,唯有大师您坚守到底。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僧侣听得黑田官兵卫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到最后一句,脸上更是流露出了一丝贪婪的笑容,净土真宗是一个不纯的宗教,结婚生子,父子相继,酒肉财气,样样不忌,自然充斥着大量佛门败类。
僧侣转念一想,他算是本愿寺内的中下级别的僧人,比高不足,比低有余,否则也不会派遣来陪伴伊达家的观察团了,现如今碰到这个好机会,正如黑田官兵卫所言,吃了如此大的亏,本愿寺的头头脑脑们怕是立即就得想出辙来反击,到时候一看十几万一向一揆只有他坚守到底,定然刮目相看。他又想到自己在军略上实在是没有多少本事,看着黑田官兵卫,想到还不如将僧兵交给他指挥。他们都是外人,等此次战事结束都得返回伊达家,领赏的还不是他自己。
黑田官兵卫看到僧侣的表情,知道事情成功了。僧侣很快将僧兵的领导权交给了黑田官兵卫,黑田官兵卫也没有推脱,立即下令道:“现如今敌人扣山,想要活命唯有自救。快点将上山的路给我堵上,再在山腰上构筑几个防御点,其余人等给我寻找石块,垒起来,三好家的贼子冲上来,都给我狠狠的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