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田隆居外表粗糙,内心却是相当细腻,若是不说出一个子丑寅卯来,他怕是立即就会倒戈相向,就算是娶了自家女儿为侧室也好,他疑惑的问道:“大人,这是何道理?”
大内晴英自然知道自己不说出一个因果来,不仅佐田隆居不服,其他人等好不容易提升来的士气也会一泻千里,道:“若是死守不出,士气很快就会泄去,怕是守不住多久。敌军昨夜刚至,今早便布置好了军阵,砍伐树木建设攻城武具。诸位请看,他们的骑兵跑在山道之上神情萎靡,战马同样如此,旗帜醒目,却不见多少人头盈动,你们认为他们会在干嘛?”
冷泉隆丰眯着眼睛说道:“恐怕都在军阵之中休整?”
大内晴英点头道:“正是如此,不过此事略有五成把握。佐田隆居,你冲出去之后不用顾忌军阵,只冲杀骑军,用火箭射敌军阵前沿的草木,秋高气爽,正是草木干燥之时。”
五成把握,够了。佐田隆居一阵风回身上马,拔起插在地上的三间长枪,大声吼道:“儿郎们,放吊桥,跟我杀出去!”三百人马按序冲了出去,嗷嗷叫着冲出了青山城。
大友军骑兵大将户次鉴连挥舞着手中大刀,嘴角微微翘起,低声说道:“左卫门果然不愧是丰后第一智才,装出一副萎靡状态,就能够骗出敌人,不过只骗了三百来人。”
前面已经开始接战,三间枪并不适合挥舞。佐田隆居手持着三间枪直冲而来,接连三人被他一冲而死,跟随在他身后的上百弓手点燃火箭射了出去,一时间山道两旁烟雾腾腾。
户次鉴连倒是不曾想到敌将会用火攻,烟雾乱飞一下子打乱了他的阵脚,他嗷嗷叫着挥舞大刀冲到了佐田隆居面前。大声吼道:“大友义镇麾下户次鉴连在此,敢与我一战否?”
佐田隆居久居丰前、后边境,当然清楚户次鉴连乃是大友义镇麾下第一骑兵大将,在历史上更是获得了雷神的称号,自然武力不凡。佐田隆居虽然自持武力高强,不过他也非如外表一般是一个莽夫。
佐田隆居抬头越过户次鉴连,看得军阵中人头盈动,知道中了计谋,不过他嘿嘿一笑道:“户次鉴连。有胆,我佐田隆居佩服,有本事来战否?”说着却是纹丝不动。
户次鉴连眯着眼睛看得佐田隆居身边围拢着二三十个护卫,身后还有上百弓手在射箭,如果他冲上前去必将落入陷阱之中,自持武力高强,恶声恶语道:“无耻之徒。”
佐田隆居大声嘲笑户次鉴连无胆鼠辈,说要挑战却不敢应战云云。反正是颠倒黑白贼喊捉贼,他拨转马头。大笑着喊道:“无胆鼠辈,爷爷我不与尔等戏耍了!”匆匆而出,匆匆而回。
户次鉴连气得连连挥舞手中太刀,他也不是只靠着蛮力爬上现如今得位置的,自然知道冲上前去双拳难敌四手,不过他却比佐田隆居口拙许多。只得用倭人的国骂八个雅鹿连连痛骂。
厚颜无耻的佐田隆居好似胜利者一般返回了青山城,一时间青山城外火焰升腾、烟雾腾腾,搅得远道而来的大友军痛恨不已,却是无可奈何,只恨得杀进城去将敌人千刀万剐。
正如大内晴英所预料的一般。大友军远道而来确实需要休息,可是毕竟在人数上占优,还能够挤出一部分人出来作为伏兵伏击敌人,吉冈长增的计谋最后虽然失败,但也破了敌人的袭击。
大友义镇白日骚扰不止,晚上休整,接连五天全都是如此,正是为了麻痹青山城。到了第六天晚上,正是九月二十七日夜晚,户次鉴连之弟户次鉴方率领上千士兵密密麻麻的顺着山谷和山坡朝着山巅猫腰进攻。
户次鉴连白日里露面,到了晚上自然疲惫不堪,今日却也跟随在大友义镇身旁瞪着通红的眼睛注视着平静的青山城,默默祈祷着户次鉴方能够一举夺取青山城,为后续部队打开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