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听着很是揪心:“崔珍被长兴侯关了五晚,可有……”

    赵宴平明白她的意思,道:“人活着就好,其他都不重要,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很冷静,定也是想开了。”

    崔珍想开了,可阿娇替她难受,才十五岁的小姑娘,心灵手巧长得美,如果没有遇到这种事,定能嫁个好人家,夫妻和和美.美,就因为爹娘贪财,伙同儿媳妇亲手将女儿送进了狼窝,让小姑娘受了那么多委屈。

    不仅仅是崔珍,还有崔瑾,还有不知多少个受了欺凌却不敢声张的绣娘们。

    “等大理寺审完案,是不是可以放崔珍出来了?”难过之后,阿娇开始盘算着如何安慰崔珍了。

    赵宴平刚刚只给她讲了崔珍的下落,此时才强调道:“本朝律例容许父母卖女,纵使崔珍不愿,长兴侯买她也没有触犯任何律法。只有你坚持追究崔珍的欠债私逃之罪,大理寺才能以长兴侯窝藏犯人隐瞒不报定他的罪,否则你最多接崔珍出来,惩罚不了长兴侯。”

    阿娇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若撤销对崔珍的状子,大理寺便对长兴侯没办法了?”

    赵宴平颔首。

    阿娇攥紧帕子:“那,我若坚持告官,崔珍会怎样?”

    赵宴平道:“仗刑五十,牢狱一年,长兴侯罪减一等,仗刑二十,牢狱半年。不过你放心,现任刑部尚书是卢太公的学生,他会提醒衙役暗中关照崔珍,保证那五十板子不会伤及崔珍的性命。”

    阿娇仍是不甘心:“对长兴侯的惩罚也太轻了,他一个大男人,二十板子算什么,关半年就出来,以后岂不是可以继续祸害女子?”

    她黛眉紧蹙,痛恨恶人的模样也透着几分可爱,赵宴平一边看着她一边道:“没那么简单,他若是普通百姓,定刑便是如此了,可他是官员,官员触犯律例,除了该受的律例惩罚,或罢官或贬官或停官待复,还要看圣上如何裁决。圣上器重他,可能教训两句就是,圣上若早对他有了芥蒂,罢官除爵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阿娇听了,心里舒服很多,她在京城这么久,经常听百姓们夸赞当今圣上是明君,姑父山匪出身,圣上也照样赏识姑父带兵的本事,不曾追究姑父以前的旧事,阿娇就觉得,这次圣上也绝不会轻飘飘地放过长兴侯。

    “对了,您说您随卢太公进宫面圣,那您见过圣上了?”阿娇悄悄地问赵宴平:“您看清圣上长什么样了吗?”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普通老百姓哪有不想瞧瞧的。

    赵宴平唇角似乎翘了下,答道:“我低头进去,然后便是下跪叩首,末等小官,怎敢窥视天颜?”

    原来他也没有瞧见圣上长什么样。

    阿娇微微失望,旋即又问起崔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