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太哼道:“又不是给你做的,我闲着没事,也做几双鞋底让秋月他们拿去卖,赚一点是一点,免得你看我占别人的便宜不顺眼。”
这是要翻丹蓉那笔银子的旧账,事已至此,赵宴平无心再吵,打开衣柜,见老太太包袱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赵宴平拎起包袱道:“回家吧,阿娇把西屋都收拾好几遍了,明天咱们一起过节。”
赵老太太见孙子没有再逼她把银子还给丹蓉,见好就收,塞好鞋底,乖乖坐上了平板马车。
出村的时候,路人笑着跟赵老太太打招呼,赵老太太就笑眯眯地说一些她本想在老家多住几日,奈何孙子怕她自己做饭受累非要接她回去的话。
赵宴平默默地赶车,老太太这么编,倒让赵宴平想到了翠娘口中的金氏。
有些时候,老太太与金氏真挺像的。
出了沈家沟,赵老太太见左右无人,挪到赶车的孙子身后,悄声打听阿娇的棚子生意。
赵宴平知道老太太的意思,但这种事没法瞒,就算郭兴、秋月口头都骗老太太生意不好,只要老太太自己出门去河边一看,谎言便会拆穿。
赵宴平只能说实话:“……您放心,阿娇都记了帐的,这两个月该分您的也都给您数出来了,她还给您买了一把牛角梳,说是老人用牛角梳梳头能延年益寿。”
赵老太太只眼红阿娇的生意,数落孙子:“都怪你当初非要送秋月回府城,你要不说,现在咱们能拿一半分成。”
赵宴平不悦道:“您计较这些做什么?阿娇是我的人,她赚了银子从没给自己花过,倒是经常孝敬您,也舍得给我花,祖母非要把她当外人算计,是想咱们这个家像朱家一样散了?”
赵老太太心中一动,疑惑地问:“朱家散了?朱家怎么散了?”
赵宴平故意要转移老太太的注意力,便把从翠娘阿娇那里听说的朱家之事都告诉了老太太。
听说金氏倒霉,赵老太太险些笑掉大牙,也不眼馋阿娇的银子了,只盼着快点回家,好去嘲笑金氏一番。
路程遥远,马车也慢,祖孙俩后半晌才回家。
这时候,董碧青、朱时裕夫妻也暂且回了朱家,等过完八月十六再回去。
虽然才分开三四天,可金氏想儿子,儿子儿媳一回来,金氏先打量儿子,就见儿子神色郁郁,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