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刃薄唇微抿,看着她没有作声。
像是默认。
太微眼里便带上了笑意。
她寻了把椅子拖过来,神色放松地坐下道“我同慕容舒的婚约,原就不可能成。”即便祁家不退亲,他早晚也会因为爱上别人而不愿意娶她。
两个陌生人,谈什么都不好谈感情。
他不想娶她,不是什么罪过,顶多算他个不讲信用不守约罢了。可他挑的退亲时机,实在令人心寒。早一步,晚一步,她都可以笑笑便忘了,但他偏偏要赶在她丧父的当口来退亲。
说他一句落井下石也不为过。
是以,太微今世根本不想看见他的脸,更不必说嫁给他。
她上身微微前倾,口中慢慢悠悠地道“用不了一个月,这纸婚约便不复存在,我和慕容舒,也再不必相识了。”
想想还有些痛快。
赶在慕容舒前头把亲事退了,慕容家的人一定会恼火吧?
思及此,小人祁太微心内酣畅,面上也跟着微笑起来。
她抱膝坐在椅子上,笑得眉眼弯弯。
对面的薛怀刃忽然从水里站了起来“你就一点也不好奇慕容舒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松松垮垮披了件衣裳朝她走过来“他是高是矮,是胖是瘦,英俊还是丑陋,风趣还是无趣,你就真的不想知道?”
太微想了想“他风趣不风趣我不知道,但他英俊不英俊,我很清楚。”
慕容家当年那桩惨祸,旧时襄国人哪有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