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说道:“愿得大师传授。”

    还在写,熬夜写下面都是不算的。

    歧山大师笑着摇头说道:“所谓黑白便是棋枰之事,所谓法门便是弈棋之事,我瓦山多修黑白之道,你却连破三局,足见果如光明神座所言,你心本就致为纯净透明,那又何必再修你要修的却是怎样把黑石变成白石。”

    桑桑有些不解,问道:“黑就是黑,白就是白,怎么变”

    歧山大师取出一枚黑色的棋子,搁在先前那串虎桃木手链中。

    然后他看着桑桑说道:“你想它白,它便能白。”

    桑桑看着那枚黑棋子,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棋瓮里的黑棋有很多枚,看上去都极为相似,几乎一模一样。

    但她能够看出棋子之间哪怕再细微的差别。

    她记起,这枚黑色棋子正是下午自己在棋盘上落下的的那颗。桑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变白。

    不是把黑棋变成白棋,而是把自己变白。

    看着那枚黑棋,她想着歧山大师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心想如果真能做到想白就白,也不用陈锦记的脂粉,那真是太好了,而且很方便,难怪大师刚才说佛门把这个叫方便法门。

    歧山大师微怔,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发笑,难道自己讲的方便法门哪里有错漏,被这个小姑娘发现了

    世上唯一能够猜到桑桑此时发笑真实原因的人,只有宁缺,看着桑桑有些微羞的笑容,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幽暗微寒的洞庐内,洋溢着轻松的笑意,然后渐渐回复平静,歧山大师讲解佛法的声音,不时响起,中间偶尔穿插着桑桑的疑问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今夜的讲解暂告一段落,歧山大师望向宁缺,说道:“治病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洞庐里潮湿阴寒,不适宜养病,你带着她下山去寺里休息,睡前如果有时间,不妨让她想想今天的事情。”

    宁缺说道:“上山下山多有不便,我们不如便歇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