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僧死的很惨,但是那僧人死的却是很冤枉。若是他不作死般破开手掌,点出那么打一个血洞就没有那么多血流了出来。
若是没有那如此明显的伤口,和那静静流淌着的血或许不会死的如此憋屈和痛苦。冰棱花几乎是如同一头没有缰绳的疯狗从伤口处凝结疯狂的在体内蔓延生长。
就是以苦行为常态的苦行僧道石对于血肉钻营之苦仍是会忍不住叫出声来,可见这痛苦是多么的巨大,在一旁看着的宁缺更是觉得心惊胆颤。
他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站在叶凡的对立面时是多么惊悚,这种残忍强大的招数几乎是没有办法提防。你只能打架时时时刻刻注意不能有任何一滴液体洒在你的身上,那这还打什么架啊!直接坐着认输算了,反正血也不能出,汗也不敢出。
叶凡没有说话,一把扯着宁缺遁入了人群中,便是随着人群上了附近一座茶楼的二楼靠窗座。清晨的长安街头依然平静喜乐,有人在买馒头,有人在买包子,孩子对着大肉包子吹着气,小心翼翼地咬上一口,咬着肉馅便流露出高兴又遗憾的神情,高兴于肉馅的香,遗憾于这么快便吃到了。
梦境总是会随着人死灯灭而破灭,那孩子肉馅还在唇齿间慢慢咀嚼不舍得咽下,忽然转头一看,地下血肉模糊的一具尸体
“啪嗒”小孩手中的包子掉在了青石板上,一溜的滚向了道石的尸体,落在了他的嘴边。
“呕”小孩直接将早上所有的吃食都吐了出来,一边尖叫着一边呕吐着。呕到一半被下意识的尖叫打断,充斥在喉间的秽物又重重的刺激了喉咙,便是吐得更厉害了。
人群终于发现了死去的武僧以及那诡异的扭曲严重的四肢,人们开始尖叫跑动。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街上便是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宁缺叶凡正在专心致志讨论的时候,茶楼楼梯间传来脚步声,二人很有默契地住了嘴,沉默望向楼梯口处。
何明池腋下夹着黄油纸伞走了上来,微微佝偻着身子,看上去就像乡村私塾里夹着戒尺和书卷的教习老师。
两名来自月轮国的僧人离奇死在清晨的街道上,这件事情自然会惊动大唐官方,长安府对这件事情毫无头绪,也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天枢处没有花多长时间便确定了当时的情形,并且找到了人。
宁缺请何明池坐下,给他倒了一杯茶,说道:“我记得唐律里关于挑战这类事情,从来都是尽可能尊重双方意见。”
何明池有些拘谨地与叶凡见礼,犹豫片刻后说道:“但唐律一直都不允许生死决斗,而且决斗需要在官府备案。”
何明池有些惊讶,前阵子被驱走的叶凡竟然又出现在了长安。但是这等事关圣人的事情,何明池并不敢多想,试想没有圣人默许,叶凡怎么能如此坦然的见自己。
叶凡为大妖之主,实力自然绝非常人能及,且不论暗藏着听雨楼党羽,光是叶凡那几个实力深不见底的手下就够大唐城防力量喝一壶的了。
但是叶凡却对大唐表现出了足够的偏向性,圣人自然是想着保住叶凡。若是能与这第三方力量联手,大唐国运昌盛景象起码能再推个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