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不言的伤势已经大好,不过苏水湄还是每日会给他端去药汁。

    前几日,男人躺在床上,一副病入膏肓,再多端一次碗就会马上嗝屁的表情。现在,他盘腿坐在床上,左手一碗药,右手一根勺,面无表情地盯着苏水湄看。

    苏水湄替陆不言煎药,忙活了半日,正坐在他对面的实木圆凳上吃茶。

    小郎君手指纤细莹白,双手捧着茶碗,喝得有点急。

    茶水从下颚处漏出,微微沾湿了衣襟。

    苏水湄低头看一眼,用手指擦了擦,然后又不甚在意的继续吃茶。

    自从变成了男人,她真是粗糙了很多啊。

    坐在床上的男人突然双眸一眯,仰头灌下那碗极苦的药道:“喝水不能好好喝?”

    苏水湄:???

    苏水湄扭头,看向陆不言,一脸的懵懂。

    陆不言的视线从她湿润的唇到沾着水珠子的细白脖颈,再到微微浸出深色水渍的衣襟……男人猛地扭头,用力咽了咽喉咙,嘴里苦涩的药汁味蔓延,让他清醒了一点。

    “出去。”

    “啊?”苏水湄呆呆道:“大人你说什么?”

    “我说出去。”陆不言的声音更沉了一分。

    苏水湄点头道:“哦。”她站起来,朝陆不言的方向走过去,然后伸出手扶住他。

    被架住了一边胳膊的陆不言,“……你干什么?”

    苏水湄道:“大人你不是想出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