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度搭着眉眼瞧周泓,身为同X,做过检察官,钻研过犯罪侧写,他太了解这种微表情代表什么。
光是立案公诉,传唤被告人,他就在不少偏好侵害幼小的犯罪嫌疑人脸上看到过这种模棱两可的神态。
律师,教师,高管,高官。
这世界上罕见无情无yu的圣人,但借着公益权利,满足自己扭曲私yu的恶人却不在少数。
尤其在钱权的加持下。
心中的厌恶居多,但面上g起唇角,方度无碍地笑笑附和,“不过很可惜,您这么悉心培养,后来她没有继续深造。想来是她父母没能力送她出国参加国际赛事?”
“最近我们联系不到她本人,至于她父母,看样子也没有偿还债务的能力。所以,才想找到您了解下她以前的情况。”
“父母?”一提起这两个字,周泓用手掌抹了一下面颊,似乎要驱逐某种惹人讨厌的痒意,“她父母都是农民,大字都不识一个,第一次我提出带她回蓟城练舞蹈的时候,他们连芭蕾是什么都没听过。”
“但杨婷的身材b例你也看到了,太适合练芭蕾了,如果不练,她又能做什么呢?在那个山区荒废一生?说是老师和弟子,其实带她回来学校后,她每一次参加b赛的行头,甚至练功服,就连她的日常三餐,都是我出钱买的。”
说到这里周泓有些激动,幸好沙发另一侧那位面孔雍容的方律师正在低头喝茶,似乎并没有留心他的絮叨,这才调转话题愤愤不平道:“我就知道最后会这样,小小年纪Ga0什么早恋,怪我抓得不够严!当时她和蓟大一个男学生Ga0在一起,那男学生家里有点钱,在美国有些关系,说可以毕业后送她去旧金山芭蕾舞团面试。”
“她不要参赛,她要去美国!”
“哦,他们随后一起去了美国?”方度手指旋转着手里的茶杯,看着里头摇晃的碧螺春明知故问。
旧金山舞团对于一个年轻的芭蕾舞者来说,是难得的历练机会,于杨婷是个上升的台阶,可是对于想要掌控她的人来说,这就是不能忍受的逃脱升天。
“哈,怎么可能,那男学生根本是玩弄她的感情,没了我,她什么都不是,两年了!她基本功全废了,连私人舞团都不要她,成天就是喝酒嗑药,到现在还在蓟城住着月租房!男人一个接一个,如果她当年跟着我继续练舞,如果她……”
周泓还没说完,方度搁下茶杯,手指在膝盖上敲击两下。
漂亮的五官仍然是带着笑,再侧目时狭长的眉眼里却有种犀利,像把刀似的刮着周泓的老脸,“周校长?我记得您刚才说,自从她辍学后,你们再无联系。”
“既然杨婷没有主动联系过您,那您这两年是一直在非法跟踪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