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迟辛走出医院,脸色复杂,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老中医的话。
“那个姑娘,大概是看多了,总是做梦,还说好像见到了梦里的人,反正说得玄乎得很。你说我一个中医,又不是算卦的。”
“你是她朋友吧,让她宽宽心,身体没什么问题,小小年纪怕死得很。”
她梦见的是他吗?梦见了什么?
顾迟辛想起许知年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眼里掩不住的戒备,可后来,她又表现得很自然。也许是他想多了。
记得那天直播结束,许知年看见了一个女人。许知年说她见过那个女人,也有可能梦见的是她,还是不要自己瞎想了,下次试探试探许知年。
晚上十点半,节目组微博下评论截止。
许知年认命,窝在床上,把点击率高的日落村探险直播录屏都看了一遍,还翻出来九十年代那几部在日落村拍的电影,看得浑身发凉。
十一点半,她把所有链接都发给了姜晨怡,美其名曰“旅游攻略”。
恐惧感这种东西,有人分担就能减弱一些。当她一觉醒来,看到姜晨怡发来的骂人语音,她心满意足地笑了。
姜晨怡在前人视频的“教育”之下,也对日落村产生了敬畏。
自从上次许知年在黎乡拜过文殊菩萨,就莫名迷信,对这种非自然神奇力量产生了信任,在冰箱上头供了个菩萨,每天换新鲜水果。
她听说家政张阿姨信佛,还定时去庙里祈福,于是向她讨教有没有什么辟邪的办法。
“东郊那边那个灵犀寺的平安符很灵的,你还可以买几张辟邪的符纸。我有个老乡家里有脏东西,家里人一年到头生病,连养的鸡都一只接着一只死,我过年回家给他们带了张符,在家门口和鸡舍都贴了一张,你说奇不奇怪,今年一点事都没有。”
许知年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约上姜晨怡去东郊求平安符。
平时看电视里,别人上山拜佛都是清幽雅致,喝口茶水,看看风景。到她上山,只有烈日灼灼,两个人累得趴在栏杆上喘粗气。
“许知年,后,后悔了吧,叫你不搭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