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些了吗?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顾寒慕靠着立柱旁,看着已夏在吧台边慢悠悠地泡茶。
“你真的很不擅长聊天。
每天都问一样的问题,实在让人觉得,要么就是你敷衍我;要么就是也真的,没什么其他的话和我说。”
已夏把茶包撕开,歪头扫了眼站在身旁的人,有些没正形的散淡。
滚热的水落入杯底,有几分从悬崖口跳入深渊的决绝。
热气一下蒸腾上来,像极了刚洗完澡的浴室镜前,努力想看清镜中自己的模样,却就是看不清。
失了耐心般去擦拭,镜中人的眉眼一点点重新清晰起来,却发现是另一张脸。
一时间竟辨不清到底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镜子出了问题。
“你不是说有事和我说吗?”
收回心思,已夏随意地开口。
既没有回答顾寒慕的每日一问,也并不纠结自己方才的玩笑;既没有给顾寒慕答案,也不在意顾寒慕的答案。
顾寒慕隔着渐渐散开的雾气看着眼前的人,有些恍惚又有些不着边际的慌张。
他不禁抬手摸了摸那张脸,似乎想确认它的真实性。
眼里的光比嗓音还要柔和:
“去沙发上坐着说吧。”
房间里,一时有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