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边,顾寒慕头一次觉得举步维艰。
几步之遥的距离,仿佛成了隔着山海的天堑。
走过去,停在已夏身边,脚步落得很轻。
慢慢蹲下来,顾寒慕伸手,想替她把有些散乱的长发理一理。
手指才将将触到发丝,就看缩在那儿的人,猛地往后躲了下。
明明身后就是床头柜,已经退无可退。
已夏的身体撞上去,床头柜上的香薰蜡烛都倒了下来。
水杯晃了晃,总算站住,只是水洒了一些出来。
叮咣乱响的慌乱,顾寒慕眼睁睁看着已夏的背撞在柜角上,心疼地皱了眉眼。
“撞疼了吗?”
他伸手要去看她的肩。
已夏极快地偏了下歪了下身子,错开他的手。
看向他的目光里,是满满的防备和惊惧:
“我浑身都疼,没办法陪你做,你还想要怎么样?”
顾寒慕脸上的神情,瞬间有些难看。
他在已夏眼里,已经顺利地进化成了一个禽/兽?变/态?
深浓黑眸中的光,又冷又烈,像极了西北旷原上,吹得痛人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