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得是在公堂上了,因跪得久了,双腿酸麻,几乎是踉跄着起身,扑上去扯住萧夙的衣领,面目狰狞,目眦欲裂:“你胡说什么?”
萧夙本就因她是沙菱与他人之女而厌她甚深,此时被她抓住衣领,又岂会不反抗?
用力掰开她的双手,萧夙毫不怜惜地将她推到在地,冷笑道:“你父亲白占了她丈夫的名头,却从来都不爱她,甚至看不起她,她为什么不能爱我?我为什么不能爱她?”
“你胡说!你胡说!”萧楠大声嘶吼,爬起身来,就要再次去撕扯萧夙。
萧翰见状,急忙道:“快,拦住她,拦住她!这成何体统?”
离她最近的萧婉虽是满脸的不耐烦,却还是和另一个人一块拉住了萧楠。
此时的萧夙已然是破罐子破摔了,见萧楠被拦住了,他却不见好就收,反而越加挑衅:“我胡说?哼,我是不是胡说,你自问一问你母亲不就知晓了吗?”
而萧楠也冷静了下来,忍怒道:“夙叔,阿楠敬你是长辈,却也不容你污蔑我的母亲。”
“哈哈!污蔑你的母亲?你母亲冰清玉洁,又有什么好污蔑的?令人不耻的是的父亲!他既然娶了阿菱,又为何不好好待她?”
“你……”
“阿楠。”萧楠还要争辩什么,萧情却拦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
萧夙的矛头立时便对准了萧情:“怎么,姑母可是有何高见吗?”
萧情淡淡道:“高见谈不上,只是一些浅见罢了。”
她看了梗着脖子,一言不发的沙菱,眼中的轻蔑清晰可见:“故成国公娶妻的时候,这沙菱尚是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嫁给我那侄儿之后,一跃便成为了宗室国公夫人,平日里吃穿用度也从未被人克扣。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被她这轻蔑的像是在看一只蝼蚁的眼神一击,沙菱一下子便记起了旧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般癫狂的姿态,除却萧楠紧张,萧夙怜惜之外,在场之人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直到笑得气息都不稳了,沙菱才满脸是泪的站起身来,伸手指着萧情,一步一步走向她,喃喃道:“对,就是这种眼神,这种视我如蝼蚁,认为施舍过后我便该感恩戴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