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武士一口气跑上来的家丁赶紧将书信呈给吴潜,吴潜观察上面的漆封之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撕开信封拿出信笺,绽开只看得几眼吴潜瞬间脸色大变,如同雷劈一般霍然跳了起来,而他一个六十五岁的老胖子如此突然而灵活的动作,把叶梦鼎吓的胡须都扯落几根。
“崇国公,京师到底发生何样的大事?”叶梦鼎紧张的跟着站起来。
“西涧请看!”书信很短,只有薄薄一张纸,吴潜一目十行的扫完之后脸色阴晴不定的递给叶梦鼎。
叶梦鼎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然而也只看得几眼,反应竟然比吴潜更甚,惊呼一声倒退几步,重重撞在阁楼的圆柱上才稳住身形。
“这……这怎么……怎么可能……”叶梦鼎双眼瞪得溜圆结结巴巴如同见鬼一样盯着书信。
“你们全都下去,取些饮水饭食妥善安置信使!”吴潜大手一挥把家丁和武士全部赶下楼去,然后这才神魂不宁的坐下来。
“崇国公,这……这如何解释……”叶梦鼎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吴潜的胳膊满脸惊恐的问。
“解释,老夫如何解释,若此事不是他为之,则他就有未卦先知之能!”吴潜微微定神之后回答。
“他……他一个人山野少年,听说一个月前还是疯疯癫癫的傻子,这件事怎会是他安排?”叶梦鼎感觉心神已经完全分裂的思绪错乱了。
“所以这才是重点,若不是他为之,那么他方才怎么会说出一模一样的一句话,阎马丁当,国势将亡,这句话老夫今天第一次从他口中听闻,但眨眼之间就在京师出现,甚至是用血书涂写在朝堂大门之上,而这件事发生在昨天早朝,从杭州到鄞县,两地相隔三百余里,还隔着数条江河,单单一趟也需要一天多时间,信使从杭州不眠不休赶过来,恰好应该是今日日中时分,也就是说,他即便听闻这件事,也不会比我们更快,这封信是程申甫安排家臣加急送来,整个庆元府不会有人比我们更早知道这件事……”
“那……那崇国公以为……如何?”叶梦鼎结结巴巴的问。
“老夫以为,这并非是一件巧合,此事西涧切莫声张,也不要与任何人谈及,若此事并非赵颀此子所为,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山神显灵……”
“啊?!”叶梦鼎惊恐的眼珠子都差点儿掉出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哆嗦着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世间何曾有妖怪鬼神,无论佛道众神,不过是愚弄愚夫愚妇罢了,山神之说更是民间谣传,崇国公如何也信?”
“那你说这件事如何解释?”吴潜脸皮抽抽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