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眠之也察觉到从小枕头指尖上传来的紧张,揽在小枕头腰上膝下的手肘收得更紧了一些,并耐心听这个醉酒小枕头的絮絮叨叨的指挥。

    “小心!前面是衣柜!”

    “呼噜呼噜!阿眠,呼噜在你左脚边!”

    “右边是餐桌!嗯,不过我们离它还很远,应该不会撞上……”

    “啊阿眠注意前面!地上有根呼噜的逗猫棒,它很喜欢那根的,不要踩碎了!”

    喝醉酒的人总是很擅长联想。

    他们总是能从一件事物联想到另一件,没多大关系但却又的的确确有一丝关联的事物上。

    比如说现在,曲一岘就联想到了自己艺术节交上去的那副画。

    他觉得自己偶尔和陆眠之交换一下角色也不错。

    他来当船长,陆眠之当他的副手。他来指挥船航行的方向,陆眠之来掌舵。

    他们配合得很不错,起码到现在他们一个障碍物也没撞上。

    小枕头美滋滋地想。

    其实陆眠之不需要他指挥也能走得稳稳当当。

    他在这里也生活了将近三年,对家里的一切布局都很熟悉,闭着眼睛也能走到需要去的地方。

    但小枕头还是腆着脸划走了一半的功劳。

    但很快,曲一岘就有了自知之明,并沮丧地发现他只能拥有一个小拇指指甲盖大小的功劳。

    他刚刚沉浸在航海的幻想里,连陆眠之已经走到了浴室门口都没有察觉。浴室门在先前被陆眠之给随手关上了,要不是陆眠之及时停住了脚步,他们现在说不定已经撞在了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