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关己经到了。”
商毅点了点头,走出了舱室,这时船队刚刚驶过下关海峡,只见在远外的海岸线上,一座小山在海边上兀然而起,在山间一片黑瓦红墙的寺庙建筑傍边,树立着一座小楼,背山面海,如果站在小楼上,凭窗而望,每一条通过下关海峡,进出日本內海的船只,都可以尽收眼底。
曰本内海是位于日本本州岛、四国岛和九州岛之间的一片海域,东西长约440公里,南北宽为5-50公里,是本州岛、四国岛、九州岛之间航行來往的重要航道,而下关海峡是曰本內海的西面出口,连通着对马海峡和中国东海,从本州东南沿海、四国岛,甚是九州岛的东部沿海地区都要通过下关海峡,通往中国。
下关,原名赤间关,亦作赤马关,简称马关,对于毎一个现代中国人來说,这里都不是一个应该忘记的地方,因为在另一时空里的二百多年以后,就是在这里签定了著名的【中曰马关条约】,也成为中日两国在近代史中的一个重要的分水岭,从那以后,日本挟甲午战胜的余势,并且利用【马关条约】的巨额赔款,使国力蒸蒸日上,最终完成了现代化进程脫欧入亚,成为世界列强之一,而中国在战败之后,三十年洋务运动的成果毁于一担,不仅背上了巨额赔款,而且国际地位也一落千丈,彻底滑入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深渊。
而在商毅眼前的那座小楼,并不是另一时空里签定的【马关条约】的春帆楼,而是一座叫做临海馆的建筑,春帆楼还要等到二百年后,才会在这里建成,不过那座春帆楼也在1945年毁于战火之中,后來日本政府在位于春帆楼原址上,修建了中日谈和记念馆,而在记念馆傍边,又另建了一座春帆楼。
在穿越之前,商毅曾因公务出国日本,为了记念那一段历史,专程到这里去参观过,现在对比两个时空里这一带的地形,依稀还有几分相似之处,由其是在临海馆傍边的那一片寺庙建筑,是供奉着曰本安德天皇灵位的赤间神宫,黑瓦赤墙,几乎沒有太多的变化。
商毅轻轻出了一口气,虽然自己不能预见这个时空里的二百年之后是什么样子,但也基本可以肯定,甲午战争和【马关条约】再发生的机率并不大。
得知了北路军的进展情况之后,商毅下令,命第九军的军长冯进统帅北路军,连同九州岛各藩组成的两万联军,渡过丰后海峡,进攻四国岛,只留下一个团的兵力,驻守福冈,而自己和成进带领御架船队,从福冈出发,前往长州藩,与第九军汇合,指挥本州岛的战斗,而投降中华军的各大名全都随商毅的船队一起到长州藩参战,实际也就是被商毅扣为人质。
下关海峡最窄外不足千米,因此过了海峡的出口,就进入了长州藩的海域,虽然这时长州藩的藩治萩城己经由中华军收复,但毛利广纲得知商毅要到长州藩來之后,也沒有返回萩城,而是留在下关,等候着商毅的大驾光临。
船到了下马的码头之后,毛利广纲带领着一干益田元辉、穴户安次、熊谷孝直、椙森元义等人,在码头恭迎商毅。
虽然这是毛利广纲只有十四岁,但本身就颇为聪明,现在又经过了这几个月的生死存亡考验之后,整个人也成熟了不少,再加上众家臣的商议决定,毛利广纲也知道,现在日本的其他大名都是靠不住的,而以长州藩一藩的力量,也绝不可能是徳川幕府的对手,因此唯一的希望就是依靠中国的力量來对抗,甚致是灭亡徳川幕府,虽然毛利广纲也清楚,中国决不会无原无故的帮助长州藩,依靠中国,无异于引狼入室,但现在的局面,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总比长州藩被灭藩要好,因此明知是一杯鸠酒,也要硬着头皮喝下去。
不过中华军在九州岛的战绩也令长州藩震惊不己,但同时又觉得颇为庆兴,这么看來,有了中华军的帮助,打败德川幕府的把握也就相当大了,能够打败徳川幕府,是长州藩上下多年以來的最大心愿,居说在每年的新年团拜时,长州藩藩士、支藩藩士都会以:“主公,可以(倒幕)了吗。”作为贺词之始,因此也可见长州藩和徳川幕府的矛盾之深,因此如果这一次能够借助中华军的力量,彻底打败德川幕府,也可以出了多年的一口恶气。
而另一方面,长州藩和中国的贸易來往十分频繁,对中国情况有相当的了解,不像酒井忠胜那么蒙昧无知,连自己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敌人都不清楚,如果中国铁心要对曰本动手,以日本现在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是中国的对手,即然铁定的要输,那么不如就在一开始的时候站到胜利者的一边來,而且在此之前,丰臣余众也做了不少功夫,向长州藩保证,中华军这次进攻日本,并不是要吞并日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国民的安全和利益,虽然长州藩对这种说法半信半疑,但也只能先接受。
当然既然己经准备好投降中华军,那么干脆就要做到底,因此在商毅的船到岸之后,毛利广纲和家臣们跪伏于地,向船头方向齐声欢呼万岁。
过了好一会儿,只见船头站立着一名军官,大声道:“传皇上口谕,着日本长州藩藩主毛利广纲、家臣益田元辉、穴户安次、熊谷孝直、椙森元义上船参见圣架。”
毛利广纲和被点到名字的四名家臣听了,也都起身上船,在军官的带领下,下到船舱里,这时商毅已在船舱的议事厅里端然稳坐。
于是毛利广纲和家臣们跪倒在甲板上,齐声道:“日本长州藩藩主,毛利广纲率家臣参见中国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