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又干脆利落地划破胃,把里面黏糊糊的东西都扒拉一边,还凑上去使劲闻了闻,“他死之前好久没吃饭啦,也没喝酒,不是醉酒失足。”

    太奇怪了,既没有人强迫,又不是神志不清,好端端的,怎么就掉下去淹死了?而且葫芦湾外围的水并不深,哪怕失足跌落也能迅速站稳,正常情况下很难淹死人。

    度蓝桦百思不得其解,叹道:“归心似箭啊,饭都顾不上吃卧槽你干嘛?!”

    她一把抓住雁白鸣的胳膊,阻止了他继续切割的变态举动。

    雁白鸣写满跃跃欲试的脸都在发光,“以前没数过,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206块。”

    “不许乱动!”度蓝桦板起脸来,“这不是乱葬岗那些已经被家人放弃了的尸骨,要等死者家属来认领的!”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雁白鸣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疯子没错:他根本没有世俗的正邪理念和是非观,一旦纵容,分分钟变成大魔头,关键是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所以度蓝桦才主动要求陪他验尸,就是为了防止这一手。

    雁白鸣同样觉得度蓝桦的想法很难理解,“他死啦!”

    比起静悄悄烂在地底下,给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好?

    “那也不行,”度蓝桦知道跟他讲不通道理,索性直接威胁,“要是不听话,糖果、手套,还有我准备给你的其他宝贝,全都没了!”

    雁白鸣倒吸凉气,委屈得眼眶都红了。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度蓝桦承诺道:“你如果听话,过阵子我给你一副能立起来,还能随便摆弄的骨架怎么样?”

    雁白鸣迅速改口,“好!”

    度蓝桦露出肉疼的微笑。

    麻蛋,难怪都说培养医学生费钱,一副等比例人体骨骼模型要好几百积分呢!她得抓多少扒手、扶多少老头儿老太太回家啊!

    葫芦湾沿水三米左右的一圈河滩上都是卵石,再往外就是草地,可能隐藏线索的缝隙非常多,肖明成亲自带人找了一下午,眼睛都快瞎了,回来已经半夜十一点。